五天后。
半躺在蜀中城內一家客棧床上的江平,手指頭捻著幾根灰白光澤的頭發,然后輕輕給自己來了一嘴巴子,嘴里罵罵咧咧道:
“你說你沒事裝什么逼呢?!現在好了,又少了幾年命,這頭發……乃乃的,我的青蔥歲月啊,怎么還沒開始就感覺要結束了。”
回想起那一夜。
嗯,爽還是挺爽的,就是爽完之后代價有點大。
什么叫沖動的懲罰,這就是。
當然,要是再讓他選一次,他還是會干他丫的。
但干歸干,后悔還是得后悔,二者并不沖突。
倒也不能說全無收獲。
起碼江平發現隨著他的實力提升,之前把他擠下線的那個無情的人格似乎也能被他影響一下下了。
雖然只是他個人的一小步,卻是他實力提升的一大步。
他相信等他什么時候能夠徹底掌控那個人格,他再甩大招就不用拿自己的命來拼了。
這個時機,大概就是他突破大宗師之后。
畢竟連便宜岳父都說過,他只是強運神話功法,所以才揮霍壽元,若是境界到了,一切就會水到渠成。
江平覺得自己得趕緊加快進度突破。
否則下次再沖動一回兒,這頭發就真的連最后一點灰色都保不住了。
江平躺在床上唉聲嘆氣。
這時候他多希望有個美麗的小姐姐能夠看透他的哀傷和故作的堅強,用她軟和的胸膛來溫暖自己受傷的心靈。
可惜小姐姐沒有出現,小老頭倒是有一個。
只聽到吱呀一聲,邱道雨推門進來,看到抓著自己頭發唉聲嘆氣的公子,他先是一愣,然后喜道:
“公子,你醒了。”
“嗯。”
江平有氣無力地答應一聲。
邱道雨知道公子大概又陷入周期性抑郁當中,不過他不擅于安慰,只得干巴巴說一句:
“公子你不用傷心,你這頭發,呃,其實那天你表現得很威猛,很厲害。”
江平瞬間反應過來,整個人從床上跳下來,頭發往后一甩,很是傲嬌道:
“我可不是為我頭發的事傷心。你知道本公子心善,一想到那天血流如河,死了那么多無辜的人,還有文小姐,你說多好的一姑娘,結果就被人逼死了。
我這心啊,就忍不住傷心起來。”
“總之本公子俠之大者,為國為民,又豈會為個人得失而黯然神傷。
本公子流的每一滴淚都是為這片土地而流,為那些無辜死去的人而流。”
“你就說世間哪還有我這么偉大人格的人。總之以后要是別人問起來的時候,就得這么答。”
“呃……”
邱道雨沉默下來。
果然公子還是那個公子,就算他已經是一個親手斬下大宗師人頭的公子。
邱道雨從腰間抽出一把軟劍,連同形似腰帶的劍鞘交到江平手上。
“公子,這是那位滅度魔尊留下的劍。”
江平眼神頓時一亮。
當時戰斗結束后,他來不及打掃戰場就昏了過去,現在看來老邱還是很給力的嘛,知道幫他打掃戰場。
他手上一甩,就見屋子里秋水瀲滟,波光粼粼,好似置身水晶宮當中,真是又帥又酷。
“秋水。”
劍柄上刻著軟劍的名字,江平很是滿意,他換上劍鞘腰帶,唰的一下把劍收起來。
“還有嘛?”
江平覺得自己爆了個魔尊,給把劍未免也太小氣了點。
邱道雨又從懷里一摸,便掏出一本功法秘籍,還有一塊令牌。
“全在這兒了。”
先是令牌,令牌用青銅打造,邊緣篆刻著復雜的花紋,正面用小篆寫著一個心字,背面則是一只眼睛圖案。
感覺這令牌挺高級的,江平便收了起來,說不定哪天就會用到。
至于那本功法秘籍……
“嗯?怎么是他的日記?”
江平翻了翻秘籍,發現并不是他以為的功法,而是應天情寫的日記。
日記看起來有些年頭了,翻開第一頁,是從他拜入師門那天開始寫起的。
之后大概三五天就會寫上一篇,再就是一兩二個月才寫一篇,最后更是一年寫上一兩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