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祖爺,只求你再給徒孫一點時間,讓我給家人留個遺言。
明早,不,就今夜,我就在你面前自盡,絕不給你帶來一點麻煩。”
說著,他從懷里掏出一張通天錢莊的金票。
“求求你了,師祖爺。”
一見金票,蔣政眼神就是一亮,他謹慎地掃過四周,心神上也沒什么被窺探的感覺。
于是他上前一步,一把扶起金逸倫,金票卻不留痕跡地滑入了他的袖口。
“你平時對我也是一片孝心,這臨終愿望我哪有不答應的道理。
不過你也不要怪老夫多疑,你交待歸交待,我還是要跟在你身邊的。”
蔣政也不傻,一萬兩銀子也就能給金逸倫買上半天命而已。
他真在這兒干等著,要讓金逸倫跑了,他就是把他妻兒老少全都干掉,那也無濟于事。
而且他們自詡正道,哪能敢這種動輒滅人滿門的事情。
要干那也得偷偷干嘛。
金逸倫好像真的沒有逃跑的心思,聽到蔣政答應,他臉上涌現出一絲悲喜交織的神色,說道:
“多謝師祖爺,我就跟他們交待幾句,不會讓師祖爺為難的。”
蔣政沒想到金逸倫臨死都這么懂事,又是嘆息一聲。
可惜了。
不過聽說小金的妻子女兒都長得不錯,為了小金,他一定會好好照顧她們的,也算慰藉小金的地下之靈。
一時間,蔣政都快想好該用什么姿勢照顧小金的妻女了。
他卻是沒看見金逸倫低頭下,眼中閃過的那絲殺氣。
……
很快
日落西山,天色昏沉下來。
后院。
一個中年美婦還有一個豆蔻年華的美貌少女跪倒在金逸倫身旁,哭哭啼啼地求著他不要死。
金逸倫不耐煩地罵著她們。
不時轉頭對蔣政說著好話,讓師祖爺以后好好照顧她們。
蔣政在一旁看著,也是跟著長吁短嘆,仿佛他也是被逼無奈。
眼神卻不自覺往金逸倫的妻女身上瞟。
別看他七老八十了,可巔峰宗師的實力不是吃素的,自然老當益壯。
他正是有感自己無法突破大宗師,所以是能貪就貪,一切都往最好的享受來。
美人,美酒,美食,華服,豪宅……
哪一樣不要錢。
他老人家也是沒辦法不是,否則哪能讓金逸倫上桿子認了他當師祖爺。
就在此時。
后廚突然送來了酒席。
金逸倫面露尷尬笑容,說道:
“師祖爺你看我一時忘記了,本來交待后廚準備了一桌美食來招待你老人家,可如今這情形……
誒,我這就讓他們撤下去。”
蔣政見金逸倫這么乖巧聽話,心里不由一軟,擺手阻止道:
“不用了,官府里的死刑犯臨死前也要吃一頓斷頭飯,你是我的徒孫兒,這最后一頓,我陪你吃了。”
金逸倫立刻感動地落下淚來:
“師祖爺,你待我真好。
繡娘,蓮兒,還不快快給師祖爺跪下,我走以后,有什么事就找師祖爺。
師祖爺一定會幫你們的。”
見一大一小母女花在自己面前盈盈拜倒,梨花帶雨的模樣惹人分外憐惜。
蔣政差點沒憋住高興得笑出聲來:
“是了,你們不要害怕,你們是小金的妻女,那就也是我的……徒孫。
小金走后,我一定好好待你們的。
趕緊起來,大家一起吃,菜都涼了。”
于是四人落席。
其中金逸倫的妻女陪坐在蔣政左右。
不過金逸倫和他的妻女都沒什么胃口,倒是蔣政興致頗高,頻頻勸酒。
勸他看開點。
等到十八年后又是一條好漢嘛。
反正刀子又不是砍在他頭上,他自然說得輕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