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確實是好了,只是沒有后續的治療康復,終歸是好得不徹底,以后會留下些體虛,咳嗽的小毛病。
但男人嘛,總是死要面子活受罪。
“這是琳兒讓你給我帶的雞腿吧?”
長孫離目光看向梅姨手中的油紙包,伸出手道:
“給我。”
梅姨雙手奉上。
長孫離打開油紙包,抓起皮酥肉嫩的大雞腿,油滋滋地咬上一口,大口大口嚼著,卻不知何時淚流滿面,一滴滴打在雞腿上,聲音很沉。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
梅姨一直不敢抬頭,她做了一輩子長孫家的仆人,即便是成為武道大宗師以后,也一直以奴仆自居,不敢越線。
便如此,她一直深受長孫家家主信任,將長孫離的衣食起居全都交給她照顧。
她可以說是看著長孫離長大的人。
所以她更知道此刻長孫離一定是不愿意別人看到他此刻的模樣。
“梅姨,我們走吧。”
長孫離吃完雞腿,仔仔細細地吃干凈了所有的肉,甚至連骨頭也全都嚼碎吞下。
“接下來,正魔決戰,還等著我們去公證呢。”
梅姨抬起頭,就看到長孫離一臉得體的笑容,仿佛什么都沒有發生。
但依稀有那么一瞬間,她仿佛看到了家主站在自己身邊。
長孫世家家主長孫無忌,十萬魏武卒之主,魏國第一軍神,鳴鴻刀之主,封信陵王。
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
“……我真是太單純了,竟然信了他的邪。”
江平一臉的忿忿不平,和程琳兒復述著之前的情形。
“虧我還猶豫不決,想著是不是太欺負人了,結果他倒好,一屁股就飛天上去了。
可氣死我了!”
對于江平來說,沒有賺那就是虧。
何況長孫離離開的那番話,那模樣,實在是太氣人了,那不是明擺著告訴他,我惦記你媳婦呢,你可小心點。
偏偏他又無可奈何。
說起來人家的做法可比自己君子多了,有什么話都是當面說清楚,一點都不來陰的。
要是換成他,也幫人養了十年媳婦,嗯,幾乎沒這種可能性。
以他的性格,要是真喜歡一個女人,十年時間,都夠他把生米煮成渣子了。
不過就算發生了那種萬一情況,那就得好好算下什么營養費,生活費,精神損失費,青春損耗費……
反正各種雜七雜八的加起來,他不敲人一臉血,他都不是江平。
所以總得來算,人家很磊落,很光明。
他比不上。
程琳兒關注的卻是另一件事:“離公子真的說自己的病好了?你沒有故意騙我吧?”
江平翻了個白眼道:“我騙你干嘛,而且我想對你干什么還需要騙嗎?
他好得不能再好了,你可是沒看到他離開的那一刀有多威風。
行了,這下子你就安安心心待在我身邊吧,長孫家那邊我會派人送去謝禮的。
雖然人家沒說,這份禮數要到位。
畢竟長孫離那家伙可是說過長孫家要當你娘家的。
以后你就可勁欺負我吧,反正你背后有靠山。”
程琳兒本來因為陡然離別,有些傷感的心情被江平搞怪的表情逗得大笑起來。
“沒錯,本姑娘背后有人,我以后就要使勁欺負你!”
她叉起腰,得意道。
而后哐的一下子跳到江平身上,雙腿盤腰,動作熟練,她捧著江平的腦袋,張牙舞爪道:
“現在,我就要先咬死你!啊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