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陳向文正盯著他的那顆金丹,身子紋絲不動,也不知進入了什么樣的幻象。
“七百年,短短七百年,我海昌陳氏居然出了一位金丹修士,列祖列宗在天有靈,定然會欣慰無比。”
終于,陳向文回過了神,眼角濕潤的喃喃自語。
陳平則無動于衷的斟了一杯茶水。
陳向文激動不能自拔的心情,他十分理解。
家族傳承了數百年,突然多了一位金丹修士,這已不是中興之舉了。
而是破格的預兆,巔峰的初始!
“平兒,你快跟我來。”
陳向文掩去淚痕,一下拉住了陳平的衣袖,但很快就覺不妥,惶恐的道:“老祖恕罪,我一時情難自禁。”
“無妨,你我之間還是按原來的稱呼。”
笑了笑,陳平不以為意。
這是他給陳向文個人的特權。
數十載一晃而逝,文叔的境界還停留在元丹初期。
可見他為家族付出了多少的心血。
對這位差點坐化在筑基期的老者,陳平始終保持著不淺的尊重。
“好,平兒,文叔就托大了。”
陳向文也不是迂腐之人,高興的道。
跟著,他在前頭領路,指引陳平往后殿走去。
繞進一間別院,眼簾中出現了一座方圓百丈的古樸大廳。
陳家的靈牌祠堂。
開族老祖陳辛右高高在上。
下列第二排,則是陳家歷代已逝筑基的靈位。
包括前任的族長陳通、前二長老陳穆念等人,皆在其列。
“平兒,能否展示一下你的金丹?”
陳向文一轉身,尷尬的語氣中夾了一絲央求。
聞言,陳平心里哭笑不得,卻是張嘴一噴,金丸滴溜溜的再度懸浮。
那四射的玄光,將一眾靈牌籠罩的熠熠生輝。
“老祖在上,晚輩陳向文攜金丹子孫陳平叨擾一二。”
陳向文嚴肅的一拜,朝陳辛右的牌位雙膝跪下。
接著,他仿佛化身成一位說書人,從陳平出生那天開始,夸張的描述了一大通……
天花亂墜,用盡了褒美之詞。
半個時辰的時間,“吹噓”環節終于結束。
最后,陳向文三跪九叩的敬了一柱香。
“陳家的先輩們,你們在天有靈,應該不會怨我,陳家本只是區區一個筑基家族,沒有我,就沒有今日的輝煌。”
陳平心里毫不客氣的嘀咕了一番,再略微彎腰的抱了抱拳。
以他金丹大能的身份,去跪拜一群筑基修士,自然是絕無可能的了。
陳平的禮數有缺,陳向文看在眼里。
他雖不認為理所應當,可也未多說什么。
元燕群島的人族修士至少數百萬。
也僅有二十幾位的金丹。
毫不夸張的講,陳平已是本方修煉界所有人族的老祖宗之一了。
誰都沒資格去指責他的失禮。
“平兒,我這就去召集空明島的族人,宣布你破入金丹境的好消息!”
陳向文興奮不已的道。
“蕓兒怎么也在空明島?”
不置可否的點點頭,陳平頗為疑惑。
他記得薛蕓一直被他安排在海昌島坐鎮。
兩島相隔遙遠,輕易不會離開才對。
“哎,事出有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