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溯難攛掇了賢慧,提出嚴晶心在住院,嚴勵一個人多半會快餐或叫外賣,那么孤寒呀。
況且嚴晶心出院之后還得調理,營養跟不上可不行,讓嚴勵做飯,萬一飯菜沒煮熟先把他自己煮了就麻煩了。
賢慧一聽太開心了,兒子懂事了,會體貼照顧人了,要不是在電話里,沒準賢慧也想唔啊兒子一口。
她是覺得魏溯難堅持這般周到細致一定會成為住家好男,這樣的兒子,不愁“銷路”。
魏溯難則是想直鉤釣魚,他故意將墨玉放在書桌上面,以嚴勵的性子,勢必會關心他一下的,看見了必然會說道一通。
這樣就不需自己刻意提起,也就天衣無縫了,一點也不引人耳目。
他的算計成了,晚飯后嚴勵也沒有跟魏嘉新哥倆吹牛,而是先進到了魏溯難的房間,打算跟魏溯難談談。
然后嚴勵一眼就見著了掛在筆架上的月牙墨玉,他也笑了:“一直都戴著它呢?”
“嗯,它的造型很別致,而且摸起來涼涼的,能讓人頭腦清醒。”
魏溯難露出不勝感激的樣,讓嚴勵很受用。
“其實那時發現的地宮不是墓穴,里面沒有棺槨,反而像是一個大型建筑的地基,所以我才放心讓你們把玩。”
這一下魏溯難更是曬出了崇拜臉:“叔,我還去古董商店打聽過,他們也說不出這塊玉的來由,質地像是西域的和田玉,但水頭又完全不同,反而有著翡翠的潤澤。”
嚴勵更得意了:“可以肯定它不值錢,不然叔也沒有辦法拿出來,當時對那個遺跡的鑒定否認了它的價值,所以就變成了無主之物,但我一上手就覺得這對墨玉不簡單。”
魏溯難果斷迷惑了,一副迷弟請教的樣:“叔,它到底有什么說道嗎?”
嚴勵拉過了一把椅子,跟魏溯難并排坐了下來,還把手橫置在魏溯難那邊。
“這是一個學術上的未解爭論,我當時認為那個地宮就是北魏寇謙之所造的靜輪天宮的地基,因為它的形制非常像一座塔,地點在大同,跟北魏都城平城是吻合的,但里面沒有文字碑拓一類的東西,苦于找不到證據,也就只能當作普通墓室處理,不了了之。”
這下魏溯難是真的疑惑了,嘴里玩味著:“寇謙之?北魏?”
嚴勵是手拿把掐:“不知道了吧?這是一個很冷門的歷史知識,寇謙之曾在在北魏時創建了北天師道,對道教進行了改革,他還一手推動了南北朝的滅佛運動,也是第一個把儒家禮儀跟道教醮軌結合在一起的人,此外,他還推動了道教成為北魏的國教,自己也當了北魏敕封的天師和國師。”
魏溯難精神一振,如此就能解釋得通了,沒有大能是弄不出墨玉這種物事來的。
好在他的平光鏡再一次顯威,將他銳利的目光遮了過去,嚴勵就沒有察覺出來。
然后魏溯難還笑了:“難不成真的就有神仙?”
“那些都是子虛烏有的事,但北魏正史真就把寇謙之寫得像神仙一樣,比之三國演義里的左慈也不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