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楊露禪看到了遠處山坡上露出的騎兵,領頭的旗幟赫然是本家楊遇春的猛虎旗。
喲,還遇上本家親戚了,不過楊遇春可不會跟楊露禪敘本家情誼,他恨不得斬下楊露禪的大好頭顱呢。
不僅楊露禪看到了清軍的騎兵,后方天理教陣營中的一個老頭也看到了,他一邊搭手蓬觀瞧,一邊吩咐旁邊的年輕人。
“清軍的騎兵出動了,阿難,該讓露禪出絕招了!”
阿難有些猶豫:“師父,露禪不能再受傷了!”
老家伙沒耐心了:“讓你去就去,啰嗦個什么勁?”
阿難只得答了聲“是”,便策馬向楊露禪沖,一邊驅馳,一邊扯著嗓子大喊:“露禪!”
楊露禪聽到了喊聲,回身一看,就見剛才拋給他長槍的家伙正策馬沖來。
那家伙近了,翻身下馬,向著發愣的楊露禪撲來。
照著往日里的規矩,他會撲倒楊露禪,然后一拳砸在楊露禪的額角上,楊露禪便會發狂,將眼前的清軍盡數掃蕩。
可這一回那家伙沒得逞,他一靠近楊露禪就被一卸一掄發送了出去,要不是想起他是師兄一直挺關照自己,楊露禪多半不會收力,而會讓他半殘。
沒殘也摔了個馬趴,阿難艱難地爬了起來,口里說著:“露禪,對不起!是師父讓我干的。”
“師父?”楊露禪嘴里玩味著,又看向阿難:“師父那里等下再說,你先給我找幾只活雞來。”
阿難為難了:“打著仗呢,我去哪給你找活雞?”
楊露禪摸摸下巴,想了想咬了牙,沒辦法了,就當一回人魔吧!
他用腳挑起了一桿地下的長槍就向前沖去,遠處的清軍騎兵己經開始動了,開始沖下山坡。
楊露禪手中長槍一抖,就將躺在地上呻吟的清兵咽喉挑開,一蓬熱血噴出,有一道正好被楊露禪接在了嘴里。
一股子咸腥味在口腔里散開,楊露禪直欲作嘔,但他還是硬逼著自己咽下去,這世道,不是自己喝人血,就是別人喝自己的血。
阿難剛開始見楊露禪擊殺那些無法反抗的清兵還有些奇怪,可他看到楊露禪殺著殺著那股瘋勁又上來了,他也就無所謂了,師父要的的楊露禪能殺敵,怎么做到的師父可不管。
等騎兵殺近時,楊露禪己經喝了十幾口血了,一股渾厚的氣勁正在他身體里翻騰著。
這一具身體是天生的三花聚頂,到底是什么回事嚴晶心還沒搞懂,但他發現體內的經脈寬闊得不像話,而且天生就是通暢的。
會開車的人就懂,上高速既快且爽,但不要以為上高速是省油的,在享受加速的推背感時,錢包也在體味被掏空的痛苦。
經脈就像是高速公路,自己體內并沒有修煉出氣勁,消耗哪來?
所以才要砸傷額角上的肉突,從血液里榨出血酸酶,那就是經脈奔涌所需的“油”。
一直以來楊露禪都是通過消耗自身來支撐澎湃的動力,所以教中那個懂醫的老董頭才會說再這么下去,自己遲早是個死。
但今天不一樣了,嚴晶心來了,她知道如何獲取“油料”,所以楊露禪這臺“引擎”咆哮了起來。
他一抖手中的長槍,就有一排氣勁被發射了出去,這是受到了打狗棒的啟發,十幾道像針一樣的氣勁在戰馬的身上炸開,一場血雨如期而臨。
楊露禪沖在了血雨里,大口大口地吞咽著,還是馬血喝著暢快,沒有那股惡心的感覺。
手中的長槍因為承受不住氣勁炸開了,楊露禪以氣勁推動八卦步,在馬陣里移形換位,形如鬼魅。
然后他的手上運掌如刀,不斷地切割著戰馬的血管,一邊打一邊練功,不要太爽。
如果后頭的師父看到了就會明白,楊露禪所用的正是他一直不愿意教給楊露禪的八卦掌以及八卦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