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這兩樣功夫是內家功夫,會了就能練出氣勁來。
沒練出氣勁的楊露禪都那么狠了,萬一給他練出了氣勁破了胎中之謎,那楊露禪就不再是個傻子。
老趙頭怕楊露禪無法控制,因而從不教他內家功夫。
不過現在老趙頭也看不到,因為清軍的騎兵隊里是煙塵滾滾血雨腥風,楊露禪都沒有殺人,戰馬一受傷就會將馬背上的清軍摔下來,煙塵就是這么來的。
至于血雨,被亂馬撞到骨斷筋折的清軍會噴血,甚至內臟,然后戰馬被楊露禪劃傷了也會飆血,血霧塵煙紅黃相掩,戰陣外頭都看不清了。
楊遇春還是了得,雖然他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但他知道手下的騎兵損失慘重,他一勒韁繩就掉轉馬頭,還從懷里掏出了一個牛角號,嗚嗚地吹響。
聽到號令,清軍的騎兵紛紛向外向后撤出,與楊露禪脫離了接觸,跟著楊遇春跑了。
這一戰贏了。
阿難這時向楊露禪跑了過來,臉色卻很焦急,按照往日,這會楊露禪會口鼻噴血暈厥過去,阿難要背著他找老董頭救治。
可當阿難跑到楊露禪面前時,他不但沒有昏倒,還一臉嫌棄的瞪著阿難,阿難一高興就想上去摟著楊露禪慶祝,卻被了一閃身躲開了。
“別動手動腳的,魏潮難我警告你,別以為在夢境里我現在是男兒身,你就可以亂來。”
阿難摸不著頭腦,撓撓頭:“露禪,我是師兄啊!怎么了?我不姓魏啊,再說現在我們也沒睡著啊,哪來做夢呢?”
楊露禪皺起了眉頭,按照嚴晶心與魏溯難的約定,后者是代入阿難的,名字都一樣,沒道理不行。
難道夢境又出了婁子?魏溯難不知道被扔哪個犄角旮旯里去了。
不管了,先解決眼前的事要緊,楊露禪向阿難發號起了施令:“死了的戰馬殺了煮肉吃,活著的趕緊給它們治傷還可以用。”
說完楊露禪就轉身朝著天理教的后軍大營而去,誰讓阿難長的最像導演呢?拍出了這么一部烏龍又爛票房的片子,還整天在片場頤指氣使,該輪到他嘗嘗被人抽得像陀螺轉的滋味了。
阿難還奇怪楊露禪今天怎么突然轉了性,到底誰才是師兄呢?
可他轉念一想,楊露禪的安排還挺有道理的,便喊來了教眾,開始醫馬殺馬,埋鍋造飯,上好的馬肉有嚼頭,今天又可以飽餐一頓。
楊露禪回到大營,他的師父正在指揮教眾們救治傷員,見楊露禪大搖大擺地走回來他也挺意外。
可他支使人慣了,也沒有多想,就淡淡的吩咐了句:“回來就趕緊幫忙。”
楊露禪沒動,而是冷冷地看著他:“幫忙?幫什么忙?幫你繼續騙人?幫你繼續忽悠別人送死?”
趙老頭瞠目結舌愣在了原地,等他終于反應過來,漲紅了臉大聲喝問:“楊露禪,翅膀硬了?師父的話也不聽?你想去欺師滅祖嗎?”
楊露禪臉色更冷了,他運起了氣勁到喉頭,發出的聲音遠遠揚開:“欺師滅祖?你救過我命我承認,但這么多年幫你賣命也賣回來了,至于欺師滅祖,你教過我什么嗎?大家都來說一說,八卦派的內家功法大家都學會了嗎?有誰練出了氣勁?”
他的聲音遠遠地傳了出去,大半個大營都能聽到,教眾們紛紛圍上前來。
老董頭也在人群中,往日里無論他怎么說都無法勸服楊露禪,怎么今天這傻子開竊了?他也聞訊而出,卻發現楊露禪額角上的肉瘤從深紫變成了淡粉。
老董頭目光一凝,莫非這傻小子遇到了什么轉機?
就當他心懷淡淡的驚喜時,老趙頭也向老董頭瞪了過來,那目光像能刺死人。
“偷拳賊,是不是你唆擺這個傻小子?又在灌輸你那套內家拳的說法?”
老趙頭又咬著牙看向楊露禪:“露禪,不要聽這老東西胡扯,師父教你的拳才是正道,他偷拳偷到手指頭都沒了,還想害別人,真要這么厲害他還在這里當大夫?”
其實是老趙頭覺得楊露禪還挺好用的,他舍不得扔掉這桿銳利的槍。
楊露禪搖搖頭:“沒人唆擺我,我破了胎中之迷,所以你做的一切我都明白了,從今天起你不再是我的師父,我也不再聽你的吩咐,我要做回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