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老六了傷得不輕,暈過去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挺過去。
一輪射擊過后,領營的清將又下令上子彈,這就說明他們并不打算就此罷手。
還好,現在還是一水的前膛槍,上子彈還得從槍口上,還得填火藥進去,慢得很。
這時方子敬一臉狠厲地從后頭趕了上來,一邊走一邊高喊:“陳家溝人聽命,破壞鐵道乃朝廷重罪,立即綁送陳玉娘、楊露禪、幕后主使陳長興送府法辦,否則,一律以窩藏罪名連坐論處。”
陳玉娘藝高人膽大,從祠堂沖了出來,這也是陳長興的安排,總要當面說清楚。
而且陳長興想著,陳玉娘畢竟跟方子敬從小一塊長大,總還說得上,這叫以柔克剛。
陳玉娘一點也不柔,是罵著過來的:“竟然用洋槍對付鄉親,方子敬,你還是人嗎?”
方子敬一點都沒覺得他有什么不對,擋著他路的人,不掃了還等什么,他厲聲大吼:“是你們自找的!”
這時一個意外的聲音響起:“哦,是俺們請了東印度公司來挖咱的煤礦分文不取?是俺們把一條鐵路的路權就賣了,俺們可真大方,出幾十萬兩修一條鐵路,然后請英國人來收錢。”
楊露禪回來了,他身邊還跟了一位,阿難來了,八封派的教眾也來了,他們比清軍的腳程快,雖然后出發,卻差不多同一時間趕到。
來遲了,鎮集里的宴席就沒趕上,他們先跟清軍在外頭的輜重以及炮隊敘了敘舊。
談得挺好,那些清軍都不勝酒之力“醉”倒了,外面炮隊的威脅就不存在了,就這么百來桿槍兩三百人,那是可以慢慢談了。
可領兵的清軍將領不知道啊,他才不想談呢,一聲“拿下”,就有數桿長槍架到了陳玉娘的脖子上。
誰讓她站得那么出位來著?送上門來的不抓抓誰?
方子敬正好被楊露禪堵得沒話說,這么機密的事情楊露禪竟然知道了,那今天就留他不得,所以清軍將領的命令正中了他的心懷。
沒得談了,陳玉娘也不抱幻想,她氣勁一運,勃子往前一壓,鎖喉的鐵槍頭就被她往后頂了出去。
那幾個持槍的清兵只覺手上一沉一熱就脫槍桿,畢竟是普通肉掌,摩擦了也痛。
陳玉娘雙手一扎,就將一捆長槍抓在了手里,也不停歇,那些長槍斜著往地上一戳,這就是個現成的杠桿了。
別看陳玉娘一個嬌滴滴的美娘子,發起狠也是真狠,她用肩膀在長槍交叉處一扛,數個清兵就被胯下的長槍給支了起來,隨著她腰身的直起,清兵也被接著的擠勁彈了出去。
這可要了老命哩,彈的不是地方喲,命根子的說。
后面的清兵也攻來了,一隊十幾支紅纓長槍朝著陳玉娘刺來,發出嗖嗖的破風聲。
陳玉娘也不怵,擺身掃腿,沒踢開,而是勾,每一次旋踢腿都將數根刺過來的長槍勾了下來。
再旋身時正好踩在腳下,持槍的清兵要是不松手就只能被長槍壓得跪地了。
也不只是跪地,而是被手里的槍桿子壓著砸到地上,十指邊心痛,這是夾棍了。
松手了也不輕松,被陳玉娘腰彎勾著的長槍桿會橫掃的,就接搟面杖一樣在他們胸口搟過,還是躺下吧,那樣舒服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