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長興只能老實回答:“是,我見他連太極拳都不用,才提醒的他。”
老伯爺還算是個公道的:“那此人也算是個有良心的了,他沒有用心計來通關,而是實打實地靠武藝獲得了大家的認可,而且陳家溝的事跟他沒有任何關系,他還能仗義助拳,不管怎么樣,都不能怪罪人家。”
三叔祖不高興了,他的權威受到了挑戰,所以他打算不講理了:“太極拳就是本家拳,天下只有陳家會太極拳,這是一脈單傳的,他會太極拳,就是偷拳。”
這年頭沒有個互網聯可以查資料對線啊,三叔祖在陳家溝資格最老,他說什么就得是什么,窩里橫廚房豹說的就是這樣的人。
三叔祖這么說,也沒有人敢當面頂他。
也不見得,陳玉娘就頂了:“楊露禪本身就會太極拳,他還會許多我們都不懂的太極拳招式。”
她說著還現身說法,擺了八個楊氏太極的拳架,然后才講道理:“這幾招我們會嗎?這是楊露禪教我的。”
三叔祖哪里受得了這個,一拍桌子:“婦道人家,族中議事哪有你說話的份,給我退下!”
陳玉娘也犟上了,眼一瞪牙一咬:“你們還講不講理,太沒人性了。”
三叔祖有招,他的扶胸氣一緊,陳長興趕緊給陳老二打眼色,陳老二就將陳玉娘拉到了一邊。
可陳玉娘還不服氣,她又對上了陳長興:“都怪你,要不是你暗中挑撥,他怎么可能會摻和陳家溝的事。”
陳長興眼一瞪斥道:“怎么說話。”
兩父女針尖對麥芒,杠上了。
陳長興別過了眼,看向了擔架中的楊露禪,走了過去蹲了下來:“此子三花聚頂在身,乃百年難得之奇才,為人正直不瑜,我愛惜其才,想著他會是玉娘的絕配,所以才指點于他。”
三叔祖又抓到了話柄:“那就是你教過他咯,這還不是偷拳是什么?”
陳長興也想設個套給三叔祖,隨后才把話說圓:“指點他的是如何獲得玉娘的心,長興謹記祖訓,未授半點絕學。”
三叔祖就咬死了:“不行,祖訓規定,偷拳要廢武功。”
陳長興牙根都咬起來了:“請教祖上,如何廢人武功?長興學了一輩子功夫,可從沒學過。”
他一路走到了三叔祖的旁,湊到了三叔祖的耳邊細語:“您老可會?”
本來陳長興是想留點面子給三叔祖的,可三叔祖老頑固了,這點面子不如被下的面子大,他瞪了一眼楊露禪:“挑筋斷骨,在所難免。”
陳長興生氣了,他繞著楊露禪轉了一圈:“挑斷手筋腳筋,再斷其大骨,這種屠夫干的事,我可干不來。”
旁邊的鄉民都笑了,三叔祖的臉也更冷了:“干不了也得干,有直,把祖傳寶刀請下來。”
三叔祖是向陳老三發號施令呢,可陳老三裝著沒聽到,半步也不動。
就在這時,陳家祠堂的門被哐的一下撞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