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晶心就是這么個嘴上不饒人、心里虛得慌的樣子貨,從他要拿把剪刀瞎晃就知道,真正娘的是他。
好啦,這一次有男兒身了,結果終于發現從身到心其實就是個母的,硬挺著輸人不輸陣而已。
打地鋪了好多天,終于躺到床上了,軟軟暖暖的被鋪讓陳玉娘很快就睡著了,獨留下楊露禪在那七上八下。
楊露禪也對這種情形很怪異,竟然跟異性躺在一張床上,自己卻還沒有一腳把陳玉娘踹下去,心里還癢癢得緊。
這種感覺不斷地噬咬著嚴晶心的心防,還一點點地擴大,終于鉆了進去。
不行了,還是頂不住,半夜楊露禪就偷偷地爬起來了。
他也像陳長興一樣上了屋頂,想著清冷的夜風能讓自己清醒,可腦子里的雜念怎么都沒有辦法趕走。
那就練拳,練著練著也許就忘了。
過了一會,陳玉娘醒了,看著旁邊沒人了,猜到楊露禪多半也在房頂呢,沒理會,翻了個身又睡了過去。
天亮了,陳長興就來催著楊露禪跟自己走,兩人又到了村頭的柳樹上,倒掛了起來。
楊露禪有點搞不懂陳長興葫蘆里賣的什么藥,便照直了問:“這是練功嗎?”
陳長興沒耐心跟他解釋,主要是怕一解釋自己又被打擊到:“哎哎哎,不要說話,來跟著我做,深吸,緩吐,跟平時吸吐的節奏反過來,好,吸時收腹,吐是松腔,對,慢點再來。”
他還用手壓著楊露禪的肚腹,一點一點地糾正楊露禪的吐納頻率,一直到楊露禪呼吸調均為止。
楊露禪難得沒有抗拒,他覺得陳長興也算是長輩了,親人,無所謂。
然后他又猛的想到了自己跟魏溯難好像也越來越沒有了隔閡,就連打打鬧鬧也不再像以前那樣避諱,難道自己也將魏溯難當成了親人了?
陳長興卻在這時長長地打了個呵欠,昨晚他也沒睡好,在他心滿意足地回了房躺下,等了很久沒動靜,陰陽調和肯定有氣機外泄,兩小多半陽奉陰違。
他必須想到一個辦法,讓倆人心甘情愿地走完最后一步,為此他想了整晚。
楊露禪照著陳長興的呼吸吐納法,還真進入了定靜,似睡非睡,心里沒有雜念,渾身暖洋洋的。
這樣倒掛著暫時緩和了他洶涌的經脈,讓他能夠完整的將氣勁運行完十二重樓。
慢慢地,他感覺到自己可以構架起一個完整的經脈循環,然后楊露禪就發現腦海里有了一幅整個經脈的循環圖,纖毫畢現,就跟核磁共振那般。
“我看到了,我看到了整個經脈。”
陳長興輕輕一擺就落了下去,楊露禪回過神:“爹,我做得不對嗎?”
搖了搖頭,陳長興一邊打著呵欠,一邊敲著腰骨:“你已經學會用心看了,所有的事情你都明白,我沒有什么可以教你的了,剩下的就看你的決定。”
他頭也不回地擺了擺手,走了,得回去補覺。
楊露禪明白了,依然掛在樹上愣愣地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