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清軍已經人困馬乏,楊遇春正想讓隊伍停下來埋鍋造飯,可殺星來了。
陳有直駕駛著飛機,以八百米的飛行高度沖出了峽谷。
他都沒能開陳栽秧那架要以執行轟炸作戰任務的大家伙,這是駕一臺小一些的偵察機。
不被陳玉娘勒令不許超過一千米的飛行高度,反正現在清軍的槍也射不了那么高,安全得很。
這駕飛機的作用是麻痹清軍,從心理上讓清軍適應飛機的搔擾,這樣明天他們就會安心突擊。
可楊露禪高估了這年頭人們的承受能力,看見天上飛著一只怪模怪樣的蟲子,還嗡嗡響,清軍里頭就有不少蒙昧之輩亡命奔逃,連地雷也顧不上。
還有人喊了出來:“快跑啊,亂匪的大吸血蟲子來啦!”
他們一喊一跑,連帶著旁邊的清兵也跟著緊張起來,即便是楊遇春手下訓練有素的騎兵都受了裹挾,不少清兵向著兩旁的野地里跑散出去。
這下壓發雷就被引爆了不少,人員又密集,一發就能帶走數十個清兵,一下就讓清軍大亂。
等陳有直控制著飛機在清軍頭頂上轉了兩圈走后,楊遇春砍了數十個帶頭逃躥的,好不容易才控制住了場面。
清點了一下,好家伙,死的人比前面加一起還多,過千人沒了性命,差一點就嘯營了。
太恐怖了,一個能在天上飛的亂匪讓清兵嚇破了膽,楊露禪的計劃差一點就破了產。
楊遇春頹喪萬分地找到方子敬:“方大人,這股亂匪不好相與啊!”
方子敬也心亂如麻,他還提前跟楊遇春墊了底,可等真見到了他自己也心跳一窒。
給楊遇春讓了讓,兩人就坐在路邊的大石頭上,也不知從何說起。
不過方子敬還是咬住了牙:“幸好亂匪的天威翼沒有攻擊能力,只能嚇唬人,不然咱們就只有狼狽逃竄的份。”
他這一下慶幸倒是點醒了楊遇春,他站了起來向方子敬一拱手:“方大人,為什么亂匪不用天威翼攻擊?”
方子敬苦笑:“能讓天威翼飛起來就是很了不起的事情了,全世界現在就獨一份,亂匪若不是犯上作亂,要放在西洋,是會成為王室的座上賓的,每增加一斤的載荷,那可真就是難比登天。”
楊遇春沉吟了下來,過了一會他神情激動地又向方子敬抱拳:“方大人,本將倒是有了不同想法,以上次跟天理教亂匪交手的經歷來看,本將以為亂匪已經奇技盡出了。”
方子敬皺起了眉,也向楊遇春抱拳行禮:“請楊將軍不吝賜教。”
楊遇春將上一次跟楊露禪交戰的經過講述了出來,方子敬越聽眼越亮:“亂匪能趕制出這么多的地雷已經算是奇跡,現在天威翼也出來了,確實如楊將軍所言,他們已經黔驢技窮。”
方子敬都不顧痛了,手在石頭上猛地一拍:“他們怕我們攻進去,正面作戰他們遠不是我們的對手。”
楊遇春的臉色也平靜下來:“本將也是以為如此,他們怕結硬寨打大仗,只能奇計破敵,卻無法力取。”
方子敬湊到了楊遇春耳旁嘀咕了起來,楊遇春聽得連連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