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詠春不接受:“我們的豆腐是真材實料的,怕什么?”
嚴芳姑手一揮,好像要把嚴詠春的話大風吹去:“別逗了,什么東西都靠賣相,賣相不好沒人要。”
接著她就指向萬艷娘:“看,我培養了一個新的豆腐西施,咱們的生意又能像以前那么紅火。”
嚴詠春順著嚴芳姑的手指看過去,萬艷娘正穿著幾年前嚴詠春的裝束俏生生地站在房門前,果然是脈脈含春我見猶憐。
“不錯吧,我照著你以前的樣打扮她,要是那些臭男人不流口水,我名字倒著寫。”
嚴詠春撇撇嘴:“我們是做豆腐的,不是賣色相的。”
嚴芳姑的嘴勁又上來了了:“嘁,我們才不賣色相呢,穿得整整齊齊正正經經地賣豆腐,他們自己掏錢來買,又不短斤少兩,能說我什么?”
也許吧,嚴詠春白眼相待。
可第二天一早嚴詠春就被教做人了。
豆腐店一開門,那叫一個人山人海喲,剛剛拿下一塊閘板,一水的漢子就在店門前擠成了一團,把萬艷娘嚇住了。
還是嚴芳姑的臭嘴一露臉,才把這些臭男人給鎮住。
她得了便宜還賣乖:“干什么干什么,說清楚啊,想吃豆花買豆腐就排隊,別毛手毛腳的啊,讓老娘看見了剁了你們的狗爪子。”
那些漢子們趕緊擠成了一排,隊伍都拉到街口去了,一群婆娘在遠處指指點點,罵罵咧咧:“太不像話了,傷風敗俗啊。”
一整個上午,店里的生意好得不像話,嚴芳姑噼里啪啦地扒著算盤,還跟嚴詠春炫耀:“怎么樣,比你當年厲害吧?”
嚴詠春搖搖頭:“我只看到了人心的墮落。”
也確實是墮落,一上午凈看著那些客人在言語挑逗萬艷娘了,就沒有一個正經來買東西的。
是嚴芳姑的錯?是嚴詠春的錯?是萬艷娘的錯?還是人們的腦子里有什么東西錯了?
黃學洲也來湊熱鬧,卻被眼利的嚴芳姑提溜進了豆腐房,不是說來幫忙嘛,里面有大把的活計呢,累不死他。
誰讓黃學洲有色心沒色膽呢,磨豆腐去,看他還敢不敢油手油腳的。
還有人犯錯誤,他來的時間錯了。
梁博儔一進到紫荊賽,就在大街上聽到兩個老家伙用很猥瑣的語調在交談:“今天嚴家的豆腐花真香啊!”
“豆腐西施身上的茉莉花香才香呢,可惜,沒那福份不能在晚上聞。”
梁博儔拉住了二人:“兩位老兄,你們買的豆花是不是嚴家的云水豆花?”
二人露出了一副滑滑的笑意:“哎,你不像是本地人啊,這么快就知道豆腐西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