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差不多,嚴晶心往魏溯難嘴里塞了片剛剝好的桔子,把后者酸得呲牙咧嘴。
而嚴晶心則看得呵呵直樂,這兩天她忽然就領略到了投喂的意趣,樂此不疲。
很快就到她歪臉了,因為當前的夢境情節還真不好解。
已經脫離了電影的窠臼,所以劇情的參考價值也不大,但方德落入了鄂爾多手里事實確鑿。
必須得營救方德,還要干掉鄂爾多情節才能往下推。
不好辦,杭州城現在像個火藥桶一樣,不但調來了重兵,粘桿和武當的保皇派又合流了。
鄂爾多中了一次伏,一定會小心再小心,方世玉和嚴晶心加一起,滿打滿算也就七、八個人,強行劫獄就是雞蛋碰石頭。
這回輪到嚴晶心不自在了,她和魏溯難推演了好幾遍,依然束手無策。
前面驗證過,夢境的情節跳不過去的,現在卡住了。
也沒有什么好招數,實力太懸殊了,而且夢境也講邏輯,像電影里的無腦劫法場也不可能存在。
要有,也是鄂爾多給方世玉下的套,像方德這樣的重犯,又有天地會名冊的牽扯,斷然不可能馬上行刑斬首。
不把石頭榨出油來,那便太小看天下英雄了,粘桿能壓下天地會穩穩地保住清廷,人家也不是跑龍套的。
夢境把鄂爾多修正為粘桿頭子就說明,它不會允許電影劇本的無腦,九門提督是京城防務官,一品大員,怎么可能滿世界跑去抓叛黨,那也太不把史書當回事了,它不是擦屁股紙。
所以不能低估夢境通關的難度,像原劇情那樣單槍匹馬沖破長街大陣,不用魏潮難否決,嚴晶心都自認辦不到。
“錢我有,馬能買到,但那兩麻袋的刀和弓箭哪來,誰敢賣?電影道具在夢境里找不到。”
魏溯難也附和襯托:“最后民眾齊上陣幫忙解救方德也不太可能,杭州本地人對廣東商幫并沒有這么親切,也沒有造反的動力,群眾基礎不存在。”
好像所有的路都堵上了,嚴晶心那叫一個難受喲,連魏溯難精心烹制的午餐都不香了。
那道蘆筍湯汆丸子全給嚴晶心囫圇吞,沒品出味道來。
火候差不多了,午飯后嚴晶心擰著眉頭斷言:“不管怎么說,我們需要消息來源,我們需要內應。”
話都到這份上了,魏溯難仍然不露馬腳:“要不利用李小環這條線,讓苗翠花再喬裝方世玉試試,沒準李小環真的就對假方世玉動了心呢。”
嚴晶心白了魏溯難一眼,以看白癡的眼神盯著他:“別裝傻了,只有田雨兒合適,便宜你了。”
輪到魏溯難炸毛了:“什么叫便宜我了?這就是虛擬的夢境好不好,就算是假的我也不打算跟田雨兒接觸,我把辦法告訴你,你來弄。”
可得把立場站穩當了,這樣嚴晶心就沒法拿他作筏。
嚴晶心聽到魏溯難有辦法馬上開始抱怨:“怎么不早說,害得人家腦袋都糊了。”
可她口嫌體正直,抱住了魏溯難的胳膊一陣搖:“乖,快點說,咱們的難難最聰明了。”
夭壽哦,最后那一句模仿的賢慧的語調,讓魏溯難一陣肉麻。
怕了這種人了,還是趕緊招吧,不然還不知道有什么滿清十大酷刑在等著呢。
“催眠可以是雙重的,甚至多重,人格可以互相嵌套……”
那只春蔥玉手已經在魏溯難的腰眼上嚴陣以待了:“說人話!”
也很簡單,魏溯難是有準備的:“給田雨兒灌輸一個印象,她跟雷老虎的女兒酷似,讓她冒名頂替李婷婷為你打探消息,以田雨兒對你這個師父的感激之情,她會愿意披肝瀝膽奮不顧身完成任務。”
嚴晶心有些猶豫:“現在的刺針催眠法行不行我不太有把握,這樣相當于又刺激了她原有的記憶,會不會喚醒她?”
魏溯難變得鄭重了:“趙無極的刺針催眠確實不夠穩,但我們可以加深心理撫慰,你看過催眠大師這部電影沒有?”
嚴晶心眼里來了神采:“看過,就是覺得拍得太神了。”
魏溯難卻一本正經地搖頭:“不過分,因為我們有武功,能做得比電影更神,首先我們讓人入眠的手段就多一些,只要設計得當,應該不會出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