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晶心負責總結:“我們被招式困住了,沒有去逆推招式的原理,更沒有在這個原理上分析招式的改進方法,怪不得說招是死的人是活的,原來還有那么大的空間和余地。”
說著嚴晶心便擊出標指,又以寸勁轟拳推動,最后那一下微微抖動了拳頭,寸勁就變成了一個錐狀螺旋,最后炸開。
為什么能看見?船上燃著香呢。
本來是焚香助雅,結果嚴晶心把香盤挪了過來,對準了陽光試驗,香煙在陽光照射下,把氣勁的運作狀態把描摹了出來。
如此一來氣勁與武器的相互作用就可見了。
方世玉和嚴晶心說的每一個字余魚同都明白,但愣是沒聽明白他們講的是什么,可也不影響余魚同有了自己的理解,他加入了進來。
三人熱烈地討論分析氣勁種種,不知覺間便把行程變短了。
到得船近百里溪,興致盎然的余魚同在方世玉的鼓動下,還橫苗吹起了《鳳求凰》。
很明顯快到接頭地點了,都看到了等著的一群東瀛武士,撐著幾個竹排,在等誰呢?
方世玉他們的烏蓬船沒有停,而是勻速如前,直直地穿了過去。
東瀛武士沒有為難,總不成從這過的人都殺了吧,笛子吹得那么好,船又是趕路的樣,不像是奔著他們來的。
方世玉也不想先動手,天地會也會來人,先動手就得打穿所有人,那多累啊。
還不如一葉扁舟隔岸觀火,等大家都打累了沒氣沒勁了再打個商量,多好。
這時河段的對向飄來一陣草笛聲,與余魚同的笛聲伴和著,高低婉轉一一相隨。
又一會從河道上飄蕩過來一個竹筏,一個少女亭亭玉立其上,身著紅色紗裙,手里一根蘆草附在紅唇邊,與笛聲應和的樂曲正是蘆草所發。
少女容顏甜美明秀,卻又帶著點俏皮,感覺她隨時會惡作劇嚇人一跳,卻又如鄰家女孩親切和藹,正是陳沅芷劃波而來。
陳沅芷的出現沒有絲毫突兀感,似乎她本來就在應該在那里,與這卷水墨相融,將她的名字透得活靈活現。
岸芷汀蘭,與空谷幽花不一樣,她不遺世獨立離群索居,時時在水邊發出淡淡的馨香伴人左右縈繞心懷。
這或許就是余魚同無法距絕陳沅芷的原因。
看到如此近人明艷的女孩,方世玉對陳可秀的評價又低了幾分,分明了詩書滿腹,卻蠅營茍且,將如此女兒拋出來,于心何忍?
別看陳可秀是提督總兵,可他是文人出身,提舉兵伍只不過是為了彌補海寧陳氏的短板。
非要學武將的粗疏,畫虎不成反類犬,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是在舍孩套狼。
有這樣的爹,反而把陳沅芷辱沒了。
曲調卻配得上,從余魚同的臉色就可以看出來,熟人,沒準還是他教的,余魚同露出回憶的神色,很享受。
讓他來就對了,都曲樂和鳴了,還有更襯的嗎?
陳沅芷到得竹筏與烏篷船相交而過時,腳上運勁一踏,就讓竹筏緩慢了下來,她對著烏篷船露出欣喜的明眸籟笑:“余大哥,是不是余大哥?”
方世玉和嚴晶心懊惱地以掌擊額,還相著偷懶呢,最先上場的反而是他們。
不過方世玉也不白吃虧,他朝余魚同嘻嘻一笑:“十四哥,果然是熟人啊!”
陳沅芷都能叫余大哥,方世玉還不趕緊把輩分給占回來,補回些虧空都好。
嚴晶心剛撈起了船窗的簾子,像個電燈泡一樣打量陳沅芷,把她看得都有些羞赧。
這時那群東瀛武士發現烏蓬船和陳沅芷打上了交道,慌了。
他們怕別人捷足先登,趕緊后竹排踹踢前竹排,嘩啦啦破浪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