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慫樣是一層保護色,李國邦沒有相應的野心,也懶得與兄弟生死相搏,干脆裝慫,人畜無害,過自己的小日子。
但他依然記得肩上的責任,所以一直在天地會里蟄伏。
不然以李國邦的身手,離開天地會什么樣的好日子過不上?
公平相斗,陳家洛不是李國邦的對手,這是方世玉琢磨出隔空點穴后得出的結論。
在人叢里施展乾坤點穴**,還不僅僅是手速的問題,還有一個知脈認穴的問題,方世玉確認一點,李國邦能隔空認脈。
僅憑這一點就可以確認,李國邦的手身強得令人發指。
可這樣的高手竟然偷奸耍滑,卻又放著好日子不過,那就只有一種可能,寒蟬效應。
于萬亭手段太過狠辣,讓許多對天地會權柄有看法的人閉上了嘴。
方世玉不怕,他打算當一只瑟瑟發抖的秋蟬,現在就只等于鎮海這只螳螂了,想要錦盒嗎?過來啊!
如此解決了陳家洛和于鎮海,天地會就會回歸正途,這樣李國邦就會出來爭了,因為他沒忘天地會的根本。
是時候正本清源了,只要將枯枝敗葉清理干凈,將徑干脈絡疏理一下,很快天地會這棵大樹便可煥新顏。
這是一個比陳家溝大十倍強百倍的地方,根據地什么的,嚴晶心最喜歡了。
苗翠花也騎著馬走了,烏蓬船不大,也載不了馬匹。
她跟方世玉內涵與嚴晶心呆一塊犯沖,被吃得太死了,臉面有些放不下。
其實還有一個勁爆的理由,她決定尾隨追蹤李國邦弄明白當年事。
方世玉沒攔著老媽,誰不還有點青春呢,苗翠花去天地會的老巢,不正好可以幫忙實現下一步的計劃嘛。
為此方世玉還特意拉住韁繩提醒了苗翠花:“老媽,外公應該還有弟子的吧,師伯師叔們該走動走動,不然時間久了關系就疏淡了。”
苗翠花詫異地看了兒子一眼,也不說透,她也不清楚方世玉是怎么看穿的,難道是五枚教的?
不管了,苗翠花來了個死不認賬,一拍馬疾馳而去。
百里溪又回歸平靜,陳沅芷卻臉色鐵青,東瀛武士自己奉上了內情,不由得她否認。
這些是陳沅芷翻譯出來的,也同樣打了她的臉。
當時也不是沒有天地會的弟兄說陳沅芷有可能故意翻譯錯了,可方世玉一句:“她是陳可秀的女兒,她總不至于自己打自己臉為難自己吧?證明乾隆不是人?證明她爹狗都不如?”
天地會眾人的質疑被堵住了,可陳沅芷卻更難受了,方世玉哪里是幫她正名,簡直就是重重的加上兩巴掌。
陳閣老能調動東瀛武士,他就跟汪直好有一拼。
從唐代開始,東瀛武士就有投靠中原士人的傳統,因為戰國時期的東瀛吃不飽,時常發生米暴動!
明代的倭寇頭子其實就是明國人,倭寇是江浙閩豪強雇傭的打手,出得起錢的不是海商就是海盜。
陳沅芷也是海寧陳氏族人,雖然是女兒身,可她也以陳氏族人的身份為傲。
可她沒有想到家里只把她當作幸進的工具,更沒想到家里是盜匪頭子,讓她如何自處?
方世玉甚至猜測陳閣老是默契配合,可以用不是兒子的兒子兩邊下注,旱澇保收。
不過他沒有將自己的看法說出來,陳沅芷已經倍受打擊,何必雪上加霜。
嚴晶心偷偷咬耳朵教了她一招:“離家出走啊,跟著自己心愛的人勇闖天涯,還有比這更浪漫的嗎?”
陳沅芷已經動心了,可她還沒下定決心。
不管是她還是余魚同,身上都有很沉得的包袱,兄弟情、師門恩怨、出身等等。
方世玉卻敢攬下他們的包袱,一來不怕,二來還怕相關的對手提前跑了。
所以還得繼續做局,繼續刨坑,繼續下套,坐等對手們入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