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熙官進入夢境之后,很快就發現了它的玄妙,也不斷地熟悉練習,對飛賊這個兼職幫助良多。
他的身形似鶴舞劃空,讓前面的同行看到了微微凜然。
下了城墻,此人也不再悶葫蘆,而是立定等洪熙官下來開了聲:“閣下為何緊追不舍?若不是別有它圖,奉勸一句見好就收,且莫自誤。”
洪熙官愣住了,是個女的,難怪人家生氣呢,半夜三更的跟蹤一個女流之輩,是人都會覺得自己輕浮。
看來只是湊巧,洪熙官也赧然當場,想了想忙抱拳道:“誤會了,我發現那家豪紳出賣臺灣國姓爺,甘作清廷鷹犬,所以打算給他放點血,不曾想沖撞了女俠,告罪,就此別過。”
女飛賊也有些意外,不等洪熙官遁走便沉聲暗喝:“跟我來。”
說完她拔腿就走,身形如煙,無聲無息,竟然是一手草上飛的功夫。
洪熙官見獵心喜,這一招他也會啊,跟飛鶴功搭混之后還使得更沒煙火氣,反而有了仙鶴揮羽的蹁躚感。
兩人還是一前一后,向前走了數里,女飛賊躥進了樹林里,止步折轉,看到了洪熙官追來的步伐也眼前一亮,同時也皺眉不定。
輕功好得像飛鶴的家伙,沒來由讓她聯想到了采花賊,她得探清楚這家伙的底細,免得無辜遭了殃。
女飛賊不待洪熙官近前,一個游龍步滑過近丈,揮出一記手刀就向洪熙官搶攻。
洪熙官也一直戒備著,見對方突然出手,便以降龍十八掌的或躍于淵拍出,氣勁壓著對方的手刀,以此為軸在空中轉了半圈,像一條金鯉甩尾閃到了一旁。
女飛賊則手刀變掌反推,順著洪熙官的掌勁飄退,如一頁被風吹拂的落葉,倏然蕩開,起伏飄乎。
兩人都從對方的身手上看到了些什么,也有了基本的判斷,卻誰也不出聲,而是驚鴻瞬移,又向對方搶步攻出。
這一次女飛賊手上使出的是寸勁沖拳,而洪熙官卻用了太極八卦掌。
牛舌勁在疾刺而來的寸勁沖拳上一捋,沒讓寸勁勃發,反而掌心在對方拳眼處一抹,就握住了女飛賊的手。
還占了便宜,洪熙官真打算當采花賊了嗎?
女飛賊卻沒有多余的動作,而是目光灼灼地看著洪熙官,一把扯下了掩面的黑頭套。
并無三千煩惱絲,卻是一個蹭亮的光光頭,上面還有戒疤,原來是位師太。
月光下依稀可見這位小師太的容貌十分清麗,可洪熙官怎么看怎么覺得眼熟,盯了一會,他忍俊不禁噗嗤笑出了聲。
小師太沒好氣地上前擂了他幾拳,小拳拳沒運勁,也沒好氣:“不許笑話,不然有你好看。”
洪熙官卻壓根忍不住,肚子都笑疼了,腰也彎了下來,又被小師太在背上擂了幾錘。
不過他死死的握住了小師太一只手,不斷地牽動她,倒也擋住了伸向腰間的“殺招”。
“好了好了,……我不笑,不是……你這總想著占我便宜……這都成癮了……我說師姑……哎哎你別掐……至善是我師父,你可不就是師姑嘛,呵呵……”
小師太不依不饒地猛攻洪熙官的各處軟肉,讓他捉襟見肘,終于還是消停下來。
可洪熙官的臉上依然不停地閃爍著想笑又不敢笑的表情:“那句什么來著……對了!長大后我就成了你,套在你身上是太貼切了。”
猜猜嚴晶心代入了誰的身份?
五枚師太,從輩份上來講依然是洪熙官的小師姑。
也難怪人家羞惱,這該死的夢境,它就躲不過。
也合理,五枚師太對于嚴晶心來說印象能不深刻嘛,乾坤早定,根本就沒得選。
嚴晶心也不虧,五枚師太在南少林的尼姑庵出家,她的輩份大有來頭的,一入夢境,她便站在了核心處。
五枚的俗名叫朱紅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