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溯難發誓一定要讓時間走快些,不然他開學報到前的時間就太難熬了。
是雙重煎熬,白天要被嚴晶心煩個透,晚上還要被夢境里的洪文定累成狗。
不管骨力的練習法門如何落實,洪文定也還是得練習金剛不壞體,這是基礎和先決條件。
現在買藥材的銀錢也有了,可以開始長遠的籌謀。
泉州城是大城,各種物資也不缺,離著莆田少林寺也不遠,挺方便,洪熙官這個飛賊就大隱隱于市,在泉州安頓了下來,開始為洪文定筑基。
練習金剛不壞體須泡藥湯然后推拿拍打全身活血,一直搓到皮膚通紅見痧才合格。
洪熙官本來也跟洪文定說好是做游戲,結果一上手洪文定這小子就不干了,痛得嗷嗷直叫。
小孩的皮膚很柔嫩,必須謹慎行事,其實洪熙官也很注意悠著力氣,可到頭來還是麻爪了。
洪文定不配合,蹬來晃去根本就沒法下手,也沒法點穴,一旦截住了行脈經絡不活就無法通過皮膚來吸收藥力。
洪熙官就只得停下了慢慢哄,撥浪鼓什么新奇玩意都沒用,一靠近他就瞪著烏溜溜的大眼定定地盯住洪熙官,意思很明白:你別動,再動我就哭。
也不知道當年方世玉是怎么做到的,苗翠花能用竹片來抽打方世玉,他還能忍住,最后竟然沒有留下心理陰影,不得不說苗翠花真中神了。
無計可施,洪熙官只能咬著牙霸王硬上弓,可這么練了兩天就出事了。
洪文定跟老是打他屁股的老爹不親了,整宿整宿的說夢話,不斷地喊娘親,還全身抽搐。
一開始洪熙官還以為是小囝初練武功太辛苦,熬過了一段時間就好,沒成想他怎么哄都哄不好,講故事越聽越興奮,盼鬼臉還嚇著了,總之就是不肯老實睡覺。
而且洪文定越鬧越厲害,從第三天開始連覺也不睡了。
就熬了一晚上,大胖小子就像脫水的茄瓜一樣,皮也皺了臉也青了,好像得了重病一般不再水靈活泛。
看著實在是心疼,洪熙官只得去拜托五枚,真是舊債未償,新債又生。
說來也怪,五枚過來一上手,洪文定就不再哭鬧,睡得那叫一個香。
第二天再讓他泡藥湯時,只要五枚呆在旁邊洪文定就乖得不得了,五枚幫他推拿時他也不鬧,還咯咯笑逗五枚開心。
這小子,就是看人下菜,以后鐵定就是個小流氓。
其實五枚來換手也有后遺癥,洪文定在夢中要練“龍爪手”,手感不好他就睡不老實。
所以五枚只能衣不解帶抱著他睡,一刻也松手不得,一旦將他放下馬上就喊娘親想哭。
這就尷尬了,五枚一個未嫁人的黃花姑娘,莫名其妙就當了人家的娘親,還得一口一口地應著。
五枚將這個罪孽算到了洪熙官頭上,冷嘲熱諷算是輕了,龍爪手版的無敵風火輪使出來,那才是鬼見愁。
連洪熙官這么個七尺昂藏都頂不住,可頂不住也得頂,人五枚沒說不,他洪熙官就得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