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禪師也不再糾結于這個喊五枚娘親的小肉肉到底是誰的種,大事要緊,既然南少林脫不出旋渦,那就得站在旋渦中心。
再建少林寺抗清一事,南少林必須掌控主導。
見至善被說服五枚還獎勵了洪文定,在嫩嫩滑滑的小臉上啵了一口。
五枚的要求很簡單:“方丈,只需要聯絡陳近南,具體的事宜我會跟他協商,最好不要經手第三個人,更不要有第四第五個人。”
自己還被嫌棄了,至善老禪師心里不得勁啊,得壓下嗔念,南無阿彌陀佛。
洪熙官保得安撫便宜師父受傷的老邁心靈,他還得給不知躲在哪的對手多上點眼藥。
“師父,請允許弟子在少林寺中物色合適的人選,弟子會親自與他們接觸說服,就不另行周知了,畢竟清廷到底在寺中策反了誰,又有哪些目標我們都不情楚,事不密則不成。”
好你個洪熙官,真是不當人子,撬走師姑不找你算賬便罷了,還想挖少林的墻角。
連方丈都隔在外頭,難不成老衲也是清廷的奸細?你才是奸細,你全家都是奸細,臥底少林偷了個底朝天。
可至善也說不出什么來,一旦下水濕了鞋就再也沒法上岸,他也只能順著五枚的心意行事。
唉,當年就不該貪圖朝廷對南少林的助力,是自己犯了貪戒。
其實癡戒也犯了,總想著把南少林發展起來,能力壓祖庭一頭,這是南少林歷代方丈主持的執念,至善也不能免俗。
貪嗔癡三戒皆悖,看來自己的修持還不夠,至善不想說話,只跟洪熙官擺了擺手,隨你便吧,老衲看不見聽不到。
這就是默認洪熙官可以打著至善的名號便宜行事了。
洪熙官喜出望外,一朝權在手,便把令來行,他接下來要“策反”苗顯。
別過至善,五枚也跟洪熙官說起了苗顯,其實不用策反,苗顯本來就唯五枚馬首是瞻,一直是五枚的小尾巴。
為什么苗顯比五枚還小卻也被至善代師收徒認作師弟,皆拜五枚所賜。
苗顯家是明朝的將門世家,出過三任山海關守將,沒錯,吳三桂的山海關總兵原來是苗顯爺爺的職務。
按苗顯的話來說就是:“要不是爺爺被調離山海關,哪能出吳三桂那樣的大漢奸,估計現在山海關還被我家守得固若津湯。”
明末四處板蕩,苗家這個忠心耿耿的武將世家自然被皇帝放在身邊,京城事急,崇禎也派出了苗顯的父親護衛福王脫身。
崇禎自己無子嗣,朱由崧就是根正苗紅的大明襲裔,當然要由最放心的人負責護衛。
就這樣苗顯成了五枚的跟班小弟,直到五枚進了南少林,也將苗顯帶了進來。
如此說服苗顯更簡單了,洪熙官拉著他去了后山,手底下見真章。
苗顯也一肚子郁悶,這個比自己還大的師侄以前在寺中也跟他處不到一塊,整天就是個悶葫蘆,怎么這一次回寺就跟自己套近乎了呢?
所以他把話放在了前頭:“說清楚,我可沒錢,身無長物,你在師叔這打不到主意。”
洪熙官沒套近乎,出了寺拐了個彎避開了旁人的視線,洪熙官就向苗顯攻出了一掌。
看著漸漸變大的肉掌,苗顯不但沒有生氣,還兩眼放光。
苗顯這個小師叔就是個武癡,整天想著把金剛不壞體補充完全,因為他的家傳“絕學”是防守,守城守關當保鏢。
走入武林苗顯也希望能練就一身無法破防的武功,可洪熙官攻來這一掌搔中了苗顯的癢處,好像無往不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