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熙官和五枚故意拖慢了行程好讓對方追來,所以時間就用得多了一些,這時天也快黑了。
他們身處樹林中,更是光線晦暗,馮道德和黑衣人還在樹林里弄了個柴堆淋了油,火把一點,火苗跳動,暗影斑駁,再加上柴火燃燒噼啪炸響,氣氛還真的挺凝重。
洪熙官半通不通地拽了文:“眾里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等你們許久了。”
五枚覺得污耳朵,斥了一聲:“調子不對,別亂用!”
洪熙官無奈聳聳肩:“我也是為了活躍一下氣氛嘛,整得那么像月黑風高殺人夜,看著都汗毛倒豎。”
馮道德上前一步,陰聲陰氣:“交出藏寶圖,可以給你們一個全尸。”
因為潛伏的關系,馮道德此時還留著個光頭,一幅僧人打扮,再加上吊八字眉,妥妥的反派惡人,怎么看怎么令人毛骨悚然。
洪熙官猛地向后一閃,把雙方都嚇了一跳,然后他還搞怪:“好怕怕。”
五枚撇了撇嘴,也上前一步沒好氣道:“你是馮道德?”
被揭破了身份,馮道德瞇成縫的小眼猛地一張,像毒蛇吐信欲噬一般:“你知道我身份?”
五枚悠然點頭:“既然你要來送死,那我就再殺你一次。”
這話讓馮道德愣住了,弄不明白五枚話中之意。
可洪熙官卻不管那么多,他將置于地上的擔子一抖,兩頭系著箱籠的繩子就脫了出去,那桿當作扁擔的鋼槍騰了出來。
鋼槍一甩,槍頭就沖了出來,劃出一道銀弧,沒向著馮道德去,而是打算先解決掉那十來個黑衣人。
當然馮道德也被關照到了,中了洪熙官的暗器,是一句話:“反派死于話多,說那么多干什么,干就完了。”
馮道德正胸中氣悶,五枚就動手了,一甩僧衣以衣袖做為武器抽來,鼓起勁風呼呼作響,五枚練有飛袖功。
馮道德推出雙掌,卻在中途變掌為爪,是綿掌與鷹猴拳結合的路數。
猜測全中,他就是武當的人,帶藝臥底。
五枚的飛袖拂過被馮道德的鷹爪擋住了,但也沒抓破,飛袖貫了氣勁,一雙衣袖變成了鐵扇子,風聲如雷,敲在鷹爪上雙方的勁氣激蕩,都錯了過去。
可馮道德的鷹爪卻遭了殃,五枚袖底藏著的龍爪手以爪對爪,不但破了馮道德的鷹撲勁,還給了他一擊狠的。
五枚甩袖的功夫全身而動,把完整的甩身勁力集中到龍爪手上,如同一條帶著鐵鉤的鞭子,抽在馮道德的手背上,抓出了五道爪槽,瞬時飆血。
馮道德痛哼一聲,閃開了身形,卻猛然看到手下正被洪熙官砍瓜切菜,頓覺亡魂大冒,什么時候洪熙官和五枚的功夫這么了得了,明顯比自己高出了整整一個層次。
只見洪熙官手中的鋼槍猶如吐信一般,每一次抽擊,前面的槍頭都猛地射出,突然加長的槍身讓黑衣人一點防備也沒有。
還專門刺擊眼睛、喉嚨和心房這些要命的部位,一擊索魂。
挨了幾次突襲,等黑衣人醒過神來橫刀磕擊時,洪熙官又收手一頓,槍頭便縮了回去。
在這種武器長短不斷地變化的打法,讓黑衣人無所適從,手里的橫刀壓根就沒有辦法碰到鋼槍的身影,只能任由鋼槍在刀叢中不斷突刺,如入無人之境。
還橫掃鋼槍時,槍頭沒轉彎,轉被洪熙官掃出了像回旋鏢一樣的氣勁,啪啪地抽中黑衣人。
一柄鋼槍,本來是剛猛無匹的打法,卻硬生生被洪熙官用出了靈動和彈性,有了軟鞭的勁頭,又加上了箭一樣突射的鋒銳,那些黑衣人幾乎就是一招一個,沒跑。
馮道德已經心生怯意膽寒了,轉身找個了空隙飛步打算開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