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況還有數不清的山花野果。
他們還組了個“游樂團”,把洪文定也捎帶上了。
苗顯覺得洪文定作為朱紅枚的兒子將來必然會封王,先做個山大王也不錯。
不是無緣無故的,那只“忠心耿耿”的金錢豹也聞著氣味跟來了,上百里地,真是執著。
說明洪文定有大王之姿,必將聚嘯山林,百獸來投。
洪熙官忙著瓷窖的事,也沒空管顧他們,完全蒙在了鼓里,竟不知自家兒子已經稱王稱霸。
當然苗顯他們也不是整日玩樂正事不干,野外生存嘛,順帶就把藥采了。
尋藥、認藥、辨藥也是野外生存的必備技能,苗顯也需要練金剛不壞體,洪文定更是藥不能停,采藥就成了一件頭等大事。
基于洪熙官是個野外盲的緣故,苗顯找到了大顯身手的機會,終于凸顯出自家的高大形象來。
反正紅豆現在對他也不那么嫌棄了,玩爽吃爽還有花戴有香浴,反而覺得苗顯鉆山破水的本事挺厲害。
苗顯甚至還滋生出“野心”來,反正他稍后就要到處走鹽,何不遍覽名山大川,重著博物志和藥典。
這事朱紅枚是很支持的,正是因為苗顯幫助采集藥材,她才有機會將大還丹制作出來。
沒有那些珍貴藥材不打緊,她身上有氣勁,能夠了解藥力藥性,找相似的填上即可。
誰讓苗顯每日里都能帶回來幾十近百種草藥,都是篩選過確保無誤的,只是辯識藥性而已,不虞像神農嘗百草一般中毒。
結果就是忽忽旬日間,大還丹有了弱化版的替代配方,來高溪廟之前的規劃又落實了一項。
有了大還丹,就可以源源不斷培養自己的人手了。
陳近南也到了告別的時刻,他需要回去組織人手船隊,為即將積攢夠的骨瓷開辟銷路。
雙方約定,下一次陳近南帶著手下再來時在紅花亭結義歃血為盟,共謀大業。
來時紅花相映,別時楊柳依依,春風漸暖,人心復蘇。
洪熙官不忘托住這位父執之手,再三懇請:“軍師,回臺灣不妨告老,以另行機務之名脫離那通漩渦,須知如果天地會發展起來,你若支持鄭大公子,則阻力幾近于無,總好過拘在臺灣的小朝堂,被人纏在春秋大夢里。”
朱紅枚也加深了一刀:“今日一島之軍師,何如他日一國之宰執,莫錯付了一身抱負,空蹉跎。”
這是正宗大明公主的邀約和承諾,陳近南眼底有紅絲泛起,竟不知所言,只得轉身蹣跚而行,揮手自茲去。
沒有蕭蕭班馬鳴,卻有豹嘯猿啼,是洪文定的左右護法跟著他送別恩師。
也不能讓洪文定老野著,陳近南趁著這段時間給他開筆啟蒙,小人兒也能歪歪扭扭地寫下“以文安邦,以武定國”幾個大字了。
對于這位耐心細致聲線柔雅的老伯伯,洪文定的心思很單純,就是舍不得。
所以他讓左右護法一起挽留老師伯伯,哪怕天天而端茶磕頭都行,老伯伯講的故事比爹說的小矮人好聽,至少不嚇人。
只是大貓和大毛都那么用力叫喚,老師伯伯怎么還要走呢,唉,大人的心思想不明白,那就再大聲些!
洪文定又揪了一把大貓和大毛的頂蓋,大王有令,花豹和灰猿只得賣命吼。
苗顯看著無辜受罪的金錢豹和長臂猿直冒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