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大學后很多事沒那么方便,至少不能像現在一樣吃到男票的愛心早餐,嚴晶心有些即將別離的小情緒。
體現出來看似是不講理,實則她有些不安,所以變著法地折騰魏溯難,增加體驗加深記憶。
但她可不會將這些小心思說出來,心緒重一直是嚴晶心的老毛病,屬于臉面大過天的那種。
可惜,魏溯難雖然學了點心理學的東西,但還不夠老到,主要是生活經驗不足,沒法品出嚴晶心一言一行所寓含的意義。
在他看來,嚴晶心只不過是老毛病又犯了,江山易改,秉性難移,反正魏灘難也習慣了。
他也因此錯過了一舉攻克嚴晶心心防的時機。
要不怎么說性格決定命運呢,這倆歡喜冤家好像性情掉了個個兒,嚴晶心看似馬馬哈哈卻有小心懷,魏溯難外表軟綿卻內里剛。
這樣的性格讓倆人注定還得經歷不知道多少波折。
也挺互補的,就是感觀上總覺得不對勁,這需要他們自己去慢慢適應調整。
人生長著呢,也需要有認真看清楚整盤棋路的耐心。
嚴晶心藏好了小心思,吃完了早餐就拉著魏溯難繼續做功課,把夢境好好分析了一遍,又將魏溯難做的那個思維導圖重新理順,這才放了心。
接下來的幾天,兩人就這么度日如年,把夢境里的進度表唰唰地往前推。
山中無日月,寒暑不知年,適應了看棋抽離和對弈入局的心態轉換,朱紅枚和洪熙官也學會了將夢境的脈絡做一個統籌,像下棋一樣布子做眼。
天地會成立已經年,作為總舵主的洪熙官坐鎮云霄,安車五路,把骨瓷的海貿之路打通了。
是的,他搶了陳近南的頭任總舵主之位,也不能說搶,陳近南也認為洪熙官是最好的人選。
陳近南還是沒能完全跟鄭家撇清,如果陳近南做總舵主會被夾在鄭家與諸路反清豪杰之間難做,他的立場受到干擾。
現在天地會初創,出力出資源最多的不再是陳近南,作為南少林和高溪廟體系的代表,洪熙官來當這個瓢把子也名正言順。
海邊的鹽場也建了起來,苗顯開始往內陸賣咸魚,順道打通前往四川的路徑,也開始在各地招募人手。
清廷說是要搞海禁,其實執行起來也就那么一回事,除了鎮守要沖的大營,清軍哪來那么多人巡視漫長的海岸線?
新搞的鹽場也不用大量的人手,而是按層級海塘的辦法曬鹽,最后的鹽池才用析取法制鹽。
有了新的技術,不但不引人注目,產量也高得可怕。
現在的瓶頸已經不再是鹽,而是臺灣的船隊能不能打到那么多魚來加工。
這也無形中幫臺灣那邊的陳近南減輕了壓力,骨瓷加漁獲讓臺灣島有了造血機能,清廷再封鎖也拿臺灣不何。
主戰派的力量得以鞏固,陳近南的日子也相對好過了一些。
陳近南好過了,鄭克爽和馮錫范一系就難受了,臺灣現在也是雞飛狗跳不得安寧。
只是日益強大的主戰派通過休養生息又重新抬頭,將前時登陸反攻兵敗的惡果消化掉了。
懾于陳近南手上抓著臺灣的命脈,鄭家長房和二房也沒有發展到最終為了奪權而兵戎相見的地步。
但以洪熙官所料,這一天很快就會到來,于是他覺得窩了一整年在山溝溝里搞生產,也該動動了,早做準備早安生。
春江水暖,江口沉銀可以挖了,苗顯已經做好了準備。
南京的《永樂大典》也到了起出的時機,鹽路的鋪設讓轉運的條件成熟。
最后一件事得洪熙官親自出馬,馬寧兒那邊送出來消息,經過一年多的治療,馬寧兒已經能動彈,是時候去取那份洪熙官饞了許久的毒藥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