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遠打開了劍匣,提起了那柄寬大的寶劍,運勁一振,眾人都能看到寶劍劍刃和劍鋒上的三寸寒芒。
他將寶劍倒懸,慢慢地劃過桌上的紙箋,劍鋒并未觸及,離了三寸,紙張被寒芒無聲切開,卻不傷桌面。
真是劍芒,朱紅枚看了眼又冒光了,她倒不是饞這把劍,她饞的是這把劍的材料和工藝。
卓遠的功夫也不算高,跟陳近南不相上下,照道理他沒有辦法激發出這樣的劍芒來,看來應該就是這把劍本身的屬性加成了。
剛才卓遠說昆侖派的劍術需要這把劍才能發揮出來,朱紅枚還以為是說說而已,沒想到確有其事。
她想到了丐幫的打狗棒,那支玉石棒子也有這樣的特性,但打狗棒激出的氣勁是瞬發的,并不能持久,沒有一定的功力,根本用不出打狗棒的神異來。
而且打狗棒是天然材質,那就意味著這樣的武器可遇而不可求,沒法復制。
這支寶劍就不同了,一看就知道是人工打造,能穩定地保持氣勁的通導,這可不得了。
武力倍增器啊,如果勘破巨闕劍的奧秘,能夠規模化制造,人手一件這樣的兵器,那就大發了。
雖然天地會現在能造出犀利的槍炮炸彈來,可畢竟產量有限,并不能武裝全軍,真正的戰力,還是冷兵器格斗來決定。
所以朱紅枚現在看起來就像是一個見著了寶石的小女孩,臉上的莊重全沒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向往,就差寫上“我想要”三字在額頭上。
卓遠笑笑:“怎么樣,我沒吹牛吧,它確實是萬中無一的利器。”
朱紅枚像小雞啄米一起點頭連連,也不計較心聲被揭穿,反正卓遠都是她父執的年紀了,就當在長輩面前出個糗唄。
見朱紅枚的熱切勁,卓遠也不賣關子,他將這柄劍在回了劍匣里,輕拍了兩下。
“這把劍是昆侖的傳承信物,宋代時輾轉流落到昆侖派的手中,但昆侖派一直無法窺探到其中的奧妙,只知道它易于導通氣勁,且分布均勻,它就是巨闕劍。”
朱紅枚的才學可不低,馬上就反應出來了,驚呼道:“巨闕劍,就是那把巨闕劍?”
巨闕是古代名劍,相傳為春秋時期鑄劍名師歐冶子所鑄,鈍而厚重,但其堅硬無比,故號“天下至尊”,其他寶劍不敢與之爭鋒。
朱紅枚以前一直以為這些就是個傳說,沒想到竟然有得見真寶的機會。
卓遠沒有回答,而是目光示意,很明確,你自己看。
好像有什么力量驅使著朱紅枚,讓她不由自主地走了過去,輕輕地撫摸巨闕劍的劍身。
好想馬上告訴嚴勵,自己見到了巨闕,還上手了。
還是不要了,夢境里的東西又拿不出去,說了老爸也只以為自己是開玩笑呢。
不過應該讓洪熙官好好研究一下這柄劍的工藝,真的是個大寶藏。
現實中出土的越王劍就很讓人吃驚了,因為它的工藝十分精良,經過千年刃利如新。
但巨闕劍就不一樣了,它明顯不是青銅劍,而是一種不知名的合金,表面也無銹蝕,雖然暗淡無光,卻能吞噬視線讓人心折。
難道巨闕劍也像秦劍一樣是鍍鉻的?朱紅枚雖然不淡定,想了想卻覺得正常,中國的鑄造工藝領先了西方千年以上,至今尚不能破解古劍的鍍鉻如何實現,巨闕劍只不過是又一個例證而已。
朱紅枚抬起頭,再一次向卓遠求證:“歐冶子的巨闕劍?天下至尊?”
卓遠和陳近南同時點頭,卓遠還油然感嘆:“寶劍蒙塵,不能發揮它的光芒,其實是昆侖之過啊。”
怕陳近南繼續客氣,朱紅枚直接幫他拿了主意:“卓前輩,謝謝您的盛情,天地會愿意用任何拿得出手的代價來換巨闕劍,您還不用客氣,不管是錢、糧、利器,天地會都不缺。”
卓遠笑著虛點了朱紅枚兩下,慢悠悠道:“是有那么幾個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