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頓飯,不管是潘院士和是陳院長亦或郭主任,都沒吃出味道來,不香了。
魏溯難卻狼吞虎咽,席卷而空。
老爸交待過,到了師公這不能客氣,越客氣越不招待見,非得殺個七進七出全殲來敵才行。
晚飯后,潘院士也不裝了,直接攤牌。
“難難,師公這里有難處,你的課題來得太突然了,沒有編列進預算里,而且現在也沒有人力可以調配過來,你有什么想法?”
潘院士干脆就當起了老臉皮,躺平任嘲。
魏溯難當然有想法了,剛才那陣仗讓他明白,潘院士是想讓他知難而等,退是不可退的,但想辦法遲滯頑敵是好戰術。
可魏溯難的表現太好了,破解了師公的招數,還連消帶打將陳院長和郭院士的輔助也干掉了,現在他有了個說話的機會。
他猛然間來了個大轉折,提了個出人意料的請求:“師公,我可以跟著郭主任做實驗嗎?”
潘院士當即搖頭:“不行,在一組實驗中插入一個不相干的內容不符合操作規程,這是原則問題。”
魏溯難也搖頭:“師公,我說的是做郭主任的助理,不是做我自己的課題。”
潘院士皺起了眉頭:“怎么,你對量子計算機感興趣?”
要早這么說潘院士就不為難了,他猛然坐直起來,上下打量魏溯難。
魏溯難繼續陽光臉:“藝多不壓身,學識多了不頭痛,只要是與量子科技有關的事情我都有興趣,何況量子計算機并不一定跟我的課題沖突,就當作知識儲備了。”
潘院士剛剛露出欣慰的笑容,又猛地發現有埋伏,他直接點了出來:“不沖突?你指的是?”
魏溯難圖窮匕現:“我的課題只是與人體生理學配合的方向,其實我還對量子糾纏的形成機理感興趣,這無疑就是量子計算機的研究范圍,雖然現在只是應用了光路來處理疊加態進行取樣,但我覺得它還可以向前推進一步的。”
不僅僅潘院士感興趣,郭主任也有了興味:“怎么推進,有什么想法?”
魏溯難等這一問等好久了:“現在進行玻色子取樣就相當于設計一個通道結構,讓不同屬性的光子經過這個通道分流之后就能實現對光子的屬性統計,我這么理解沒錯吧?”
郭主任等不及了,催更:“沒錯,繼續。”
魏溯難有存稿:“現在的問題是進入光路的光子并不確定,計算機也只是統計了輸入輸出的結果,體現了統計取樣的速度,并不能解決實際問題對不對?”
陳院長長嘆:“單單是做這一點就很了不起了。”
伏線千里不就為了個轉折嘛,魏溯難有:“如果我們能讓它偉大呢?能讓它做有意義的統計呢。”
潘院士覺得必須打壓壞習慣:“年輕人,不要好高騖遠!”
魏溯難一臉誠懇,先抑后揚:“師公,我可不是瞎想,您想一想,在做生理分析時,那些超流體樣本如果能染色,轉換成光子流,那會怎么樣?”
潘院士猛吸一口冷氣,他還真沒有想過這個。
郭主任似乎想到了什么:“那意義何在呢?”
魏溯難覺得可以放開了:“量子限域超流體的研究是查找機理,知道哪一部分有效,哪一部分無效,并不需要測試速度和統計結果,但如果我們能測出速度和統計結果,是不是可以為超流體區分象限子集,把這一部分結果做出來用于分析,不就實現在量子計算機在統計意義上的應用了嗎?”
陳院長很干脆,樹起了兩個手指:“兩個問題,如何染色轉換成光子流,第二個問題,這個統計結果對于研究有何幫助,如果能讓交大的研究出成果,我們確實可以說突破了應用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