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茅十八這樣的糙人不能講太多大道理,必須得拿住他,然后把問題簡單化,這樣他容易理解也便于執行。
不然他一根筋起來,能讓人急得把牙咬崩了把頭發給電得豎起來。
韋小寶就是這么干的,先讓茅十八感到愧疚,站在制高點壓住他,然后就好辦了。
他看著茅十八的尷尬表情,壓低了聲音:“茅大哥,我找到干掉鰲拜和小皇帝的路子了。”
茅十八馬上熱血上頭,又一把抓了過來,不過這一次韋小寶躲開了,他現在可以光明正大地顯示自己的功夫。
沒抓緊韋小寶的手臂,茅十八也意識到自己又莽撞了,還是老辦法,撓頭就行,這樣可以擋住臊紅的臉。
接著他又后知后覺了,銅鈴大眼一張:“小寶,你會武功了?”
韋小寶點頭,又罵上了:“辣塊媽媽,再不會功夫得讓大哥你捏死。”
茅十八不好意思地呵呵兩聲,韋小寶擺了擺手:“不要在意這些細節,我這里有個事情大哥得幫我辦了,你得出宮去,想辦法幫我把這個送進鰲拜的府里,要神不知鬼不覺的。”
韋小寶一邊說,一把從袖套里抽出一條卷起來的紙筒,正是他重新素描的蘇荃的畫像。
“啊,我這剛進宮打算行刺小皇帝呢,你又讓我出去?”
茅十八沒忘自己混進宮來干嘛的,有點不樂意。
韋小寶當然有辦法對付茅十八,他過去攬住茅十八的肩膀,親親熱熱的哥倆好:“大哥,你想干掉鰲拜或者小皇帝中的一個,還是想兩個都懟冧?”
那當然是兩個啦,茅十八都沒說話,只比出了兩個手指頭,還振了振,插眼。
韋小寶趕緊拍了兩下茅十八,示意自己明白了:“可你只刺殺一個都很麻煩了對不對?”
茅十八點頭如搗蒜,韋小寶繼續附耳誘導:“大哥,記得我們上京時看野狗打架嗎?用一根骨頭將兩伙野狗都引來,然后將骨頭往它們中間一丟,它們就自己打起來了,不死不休啊,說起來我都有點想念稻香狗肉了。”
韋小寶說完和茅十八一起咽了咽口水,稻草香熏狗說得上是他們進京路上打牙祭的最佳菜品。
別看茅十八糙,可他也有顆玲瓏心,韋小寶一說他就領悟了,接過了遞過來的畫卷,塞進了懷里。
“明白了,讓小皇帝和鰲拜斗到遍體鱗傷奄奄一息時咱們再上去兩刀收拾他們,剩下生火撥毛烤制上料的事小寶你來,大哥我負責逗狗殺狗就行。”
這哥倆做這事已經很默契了,四四六六就拆掂了。
可韋小寶的事還沒說完,他指著錢老本道:“大哥,等一下我要給這個屠夫下咒,你接下來就跟著他,這樣大哥就可以方便地出入皇宮,幫我傳遞消息或者與人接頭辦事,小弟我還是出不去呀。”
跟茅十八解釋催眠是啥意思那多累啊,直接說是下咒,茅十八能信這個。
果然,茅十八欣然點頭:“我知道,小寶你在做臥底嘛,不混進清狗里面去怎么收得到風聲呢,在皇宮里可比麗晶院更方便打探消息,唉,可惜大哥一直沒有找到天地會的人,不然我們可以跟他們合作一把,就我們兩個單薄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