忱幸眼神暗了暗,跟了上去。
……
墻壁冰涼,還有淡淡的消毒水的氣味。
灰原哀靠著墻,慢慢坐下去,低頭抱起膝蓋。
明明不該這樣的。
他幫過自己很多次,在心里,已經把他當成可以信賴的人。他話少,常常會沉默,可以想象如果他以后有女朋友的話,應該是很容易被欺負的類型。
所以姐姐才會拜托他,而他也會一直記得。
但是,她不想這樣。
她已經在逃避了,性格溫柔恬然的毛利蘭,大大咧咧對誰都掏心掏肺的園子,她并不討厭她們,卻總會故意疏遠,因為有時候看到她們就會不自覺想到姐姐。
現在,忱幸又這樣,在知道自己的身份之后,為什么他會表現得反常?
無論是果斷地殺死皮斯克,亦或那種深刻到能讓人感受出來的愧疚。
在他身上,跟姐姐之間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灰原哀很在意。
輕微的腳步聲在身邊停下,影子籠在她的身上,“地上涼,起來。”
聲音溫和,像極了在哄不聽話鬧脾氣的小孩子。
灰原哀抬頭,他就站在眼前,走廊的燈光給他整個人鍍上了一層柔邊,沒有棱角,清澈明朗。
忱幸朝她伸出手,微微頷首。
灰原哀‘嘁’了聲,倔強地偏開頭,不理他。
總是這樣,讓人根本對他生不出脾氣來。
“不想走就不走了。”忱幸說道:“以后我不會離你太遠。”
“你是在安慰小孩子嗎?”灰原哀瞥他一眼。
忱幸牽動了下唇。
灰原哀癟了癟嘴,不情愿似的,朝前伸出手,然后就被微涼有力的手握住,整個人被輕輕帶了起來。
“為什么生悶氣?”忱幸問。
“那個被愛情沖昏頭腦的大偵探,大概要承認自己的身份。”灰原哀說道:“那樣做的后果是把組織的人引來,而我們都會死。”
“就這樣?”忱幸問。
“女孩子每個月都會有幾天心情不好。”灰原哀把手從他手里抽回,昂了昂下巴,“不行嗎?”
“行。”忱幸笑了下。
“還有...”走到拐角,灰原哀忽然回頭,認真道:“我以后要怎么稱呼你,土方忱幸還是姐夫?”
“……”忱幸愣了愣,眼里有些迷惑。
灰原哀挑眉,等他回答。
“你是不是誤會了什么?”忱幸問道。
“噢。”灰原哀滿意點頭,輕描淡寫道:“那就是我誤會了。”
說完,她便背著小手走開了。
忱幸看著她的背影,覺得她好像有點怪怪的。
不過怎樣都好,至少,她現在還不知道。
深吸口氣后,他便靠在窗臺,靜靜等著柯南的消息。
窗外夜色如墨,城市霓虹閃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