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組織跟FBI的事情,忱幸沒想著要去摻和,尤其是今早看到貝爾摩德之后。
春時的陽光很好,并不熱烈,卻讓空氣里只留一點沁涼。
黑色的轎車在十字街的巷口停下,但沒有熄火。
透過車窗,能看到靜靜關著的院門,以及窗上拉起的簾。
--這里是米花町2丁目22番地,也即是阿笠博士家。
忱幸調整了一下坐姿,像是雕塑般靜止。
與此同時,阿笠博士家里。
灰原哀揉著脖子從地下室出來,低頭在身上嗅了嗅,略帶嫌棄地皺了皺鼻子。雖然每晚都會洗澡,但對她來說,只要熬了夜,就算身上沒有味道也會覺得不舒服。
所以她抱著換洗的衣服,掩口打著哈欠,趿拉著拖鞋進了洗手間。而對此已經習慣的阿笠博士頭也不抬,仍舊搞著他的電路板。
灰原哀洗澡很快,淋濕之后打好香皂,熱水一沖就好。她一邊擦著頭發一邊走到窗臺,拉開了窗簾,溫煦的陽光大片灑落,藍天白云的背景令人心曠神怡。
“嗯?”她眨了眨眼睛,就連擦頭發的動作都慢了慢。
近處是圍墻的柵欄,再遠些是街邊新綠的枝椏,就在能看得見的路邊樹蔭下,停著一輛黑色的轎車,并不陌生。
“博士,忱幸來了嗎?”灰原哀問。
“你跟他有約?”阿笠博士疑惑道。
“沒有。”灰原哀應了聲,同時明白過來,忱幸并沒有來,可外面的車是怎么回事,巧合嗎?
她想了想,踩著樓梯快步上樓。
阿笠博士聽著拖鞋踩在樓梯上的噠噠聲,摸了摸溫暖的腦門,有些納悶向來冷靜慢性子的她怎么著急起來了。
難道那個組織的人已經到家門口了?他打了個哆嗦,搖搖頭不再多想。
另一邊,灰原哀上樓后直奔陽臺,推開門,趴到陽臺的欄桿上,沒完全干的頭發還搭著雪白的毛巾,就這么眼巴巴地往不足百米的街邊瞅。
黑色平治,車牌號1000-7,是他的車子!
不可否認的是,此刻的灰原哀心底第一時間涌上的是喜悅,且這種情緒迅速蔓延,最直觀的表現就是忍不住的笑容,眉是彎的,唇也揚起,柔和得像是春天吹過的風。
可他為什么不過來呢?小手撐著下巴,她歪頭想了會兒,就又折身跑回去,再回來時拿了手機。
灰原哀低著頭,認真給某個早就爛熟于心的郵箱發送郵件,即便只穿著棉T和短褲,也一點都不覺得冷。
發送成功后,她就扶著陽臺的欄桿,一眨不眨地看著那邊。
嫩葉在新枝上,也會隨風輕輕搖曳。
忱幸在冥想時聽到了新郵件的提示音。
「你來了。」
是來自未知郵箱的消息,也不是問,而是最簡單直白的陳述。但他竟沒有多想,看到的時候就浮現出了一個人名。
這大概是人在瞞著某個人做一些有關于那個人的事情時,總會不經意間想到對方的通病。
忱幸偏頭看向反光鏡,里面映著2樓的陽臺,清晰到能看見那道同樣望著這邊的小小身影。
車窗落下,他轉頭望了眼,看見她沖這邊揮了揮手。
忱幸猶豫片刻,開門下去。
……
沙發,茶幾,一杯熱水。
忱幸盯著發了會兒呆。
灰原哀穿了件外套,在對面坐下,然后朝杯子努了努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