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
坐下之后,莊堂胡桃身邊的執事保谷泰輔遞上兩張照片。
兩個中年人,一個黑臉黑發扎了不少臟辮,一個方臉大眼穿著綠襯衣。
“原來如此,這兩個人之中只有一個是真的,另一個在說謊,所以你希望我替你分辨是嗎?”毛利小五郎端詳一陣,啥也沒看出來。
“是的,當年冒著危險救了我的少年,明明就只有一位。”莊堂胡桃輕聲道。
“這么說有一個是冒牌貨。”毛利小五郎義憤填膺道:“居然為了錢假扮成莊堂小姐美好記憶中的那個少年,真是太不像話了!”
忱幸不禁怪異地看了他一眼:大叔,你還好意思說別人?
毛利小五郎絲毫不覺得臉紅,輕咳一聲,“那么,你們都已經看過這兩個人身上的傷痕了嗎?”
“是的,兩個人的都看過了。”保谷泰輔說道:“只是茶色頭發的男士身上的傷痕是在背部,而另一位膚色較黑的男士身上的傷痕是在胸膛上,都有一道很大的傷痕。”
“背部和胸膛上?”毛利小五郎問道:“莊堂小姐,你不記得受傷的是身體的哪個部位嗎?”
莊堂胡桃搖搖頭,“我腦海中只記得是一道從一邊腋下,延伸到另一側腋下的大傷口。”
“請問是在哪里發生車禍的?”毛利小五郎問道。
“那是在大約30年前的某一年暑假,我和父母一起去伊豆度假的時候發生的事。”
莊堂胡桃臉上浮現回憶時的美好之色,“我在海邊認識了一個跟我年紀相仿的少年,我們兩個人很談得來,度假期間幾乎每天都玩在一起。
那個少年對大海和魚類都十分了解,喝的飲料一直都是姜汁飲料,被曬的黝黑的臉和不時露出的白牙看起來很帥氣,我可以說是一見鐘情。”
毛利小五郎有些汗顏,雖然這么說不好,但他還真覺得這種一見鐘情的故事太老套了,遠的不說,貌似自家閨女就能說是另外一個故事的女主角,跟某個自大的臭小子。
雖然時過境遷,但當提起時,莊堂胡桃的語氣中仍不免存有傷感,可這絲毫不影響她神情中的光彩飛揚,“那樣夢幻的日子卻沒有持續多久的時間,在度假的最后一天,我哭著對他說心里很不想回去。‘那就留在這里,我會保護你的。’他還這樣子回答我。”
毛利小五郎眼角跳了跳,“請問那是在幾歲的時候發生的事啊?”
莊堂胡桃托著下巴想了想,“大概是小學二年級的時候吧。”
“……”聽聞的眾人。
才小學二年級就演出這種愛情故事啊?毛利小五郎忍著沒有吐槽,問道:“那么車禍是怎么發生的?”
“經我任性的要求,父母總算答應我可以在伊豆多留一天,我興奮地跑著想要快點把這個消息告訴他,結果一時沒注意,突然有個打瞌睡的司機開著卡車沖了過來。”莊堂胡桃語氣平靜道:“在那之后,我昏迷了整整三天,醒過來的時候,已經躺在醫院的病床上了。”
“那么,后來你就跟這位少年失去了聯絡嗎?”毛利小五郎問道。
“是的,事后我聽說他受了重傷卻還是堅持一直陪在我身邊,還把我送到了醫院,最后說了聲‘回去請父母過來’就離開了醫院。”莊堂胡桃頓了頓,才說:“但從此,就再也沒有回來了。”
她的語氣還算平靜,只不過任誰都能聽出其中的傷懷,或許,大概誰都會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