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嘞?”安室透大呼小叫起來,“老板?老板!老板~”
“上車。”忱幸面無表情道。
“好的,老板。”安室透低頭,將下屬的那一絲絲小謙卑拿捏得恰到好處。
忱幸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你正常點。”
安室透大翻白眼,“是你先開始的。”
忱幸不語,默默發動車子。
明亮的車燈刺破夜色。
少頃,世良真純從公寓里匆匆跑下來,看著漸遠的車尾燈,有些懊惱地捶了手里的頭盔一拳。
然后跨上摩托車,直接追了上去。
……
“后面好像有人在跟著我們?”
“不管她。”
“你知道是誰?不減速嗎?”
“啰嗦。”
“……”
“你是不是早就看穿了堅冢圭的犯案手法?”
“……”
“事務所的開槍自殺案。”
“……”
“說話!”
“我怕自己太啰嗦。”
車里,忱幸忍不住看過去,副駕駛上的家伙憊懶至極,虛著眼看窗外。
光影交錯下的夜色迷離,行人多是結伴,笑著經過。
忱幸語氣和緩道:“我這次是請教。”
安室透驚訝,“老板屈尊請教我?”
“之前沒有嗎?”
“說的也是。”安室透神情中浮現幾分小得意,故意輕咳一聲,將下午發生在毛利偵探事務所的那起所謂的自殺案的犯罪手法,剖析出來。
--先把膠帶拉出長長的一段后,再利用膠帶卷中間的洞,將之掛在洗手間隔間的門把上,然后再把拉出來的膠帶一圈圈的纏在自己身上,如此完成自我捆綁。
而因為膠帶纏的地方在手肘上方的緣故,雙手還可以使用,把膠帶撕掉后,就可以把膠帶從門把上拿下來,如果用嘴巴的話,還可以再把手腕纏起來。
至于殺人,則是先讓被電擊器電暈的那名男子握著槍,并讓他坐在馬桶上,將槍口塞到他的嘴里,以此固定。
接下來,再用松開的鞋帶綁著堅冢圭脫下的靴子,將鞋帶穿過男子的雙手和扳機,再從馬桶的內側往外側垂落。
為了不讓發射的殘渣(硝煙反應)出現在身上,堅冢圭用毛巾蓋住頭,并且為了防止槍不小心滑落,將另一條毛巾的前端沾濕后墊在握把下面,最后再用毛巾將從馬桶垂下的鞋帶蓋住。
接下來用膝蓋擠壓靴子,拉動鞋帶讓子彈發射。
因為沖擊,男子會往后仰并撞上墻壁。
“當然,在開槍之前,她先給毛利偵探發了那封不讓他進洗手間的短信。”安室透打了個哈欠,“她只要在聽到槍聲的我們趕到前,將鞋帶拉開,并且把毛巾弄下來的話,現場畫面就會像是那個挾持了圭小姐的男子走投無路,而持槍自殺了。
證據就是在我問她哥哥死因的時候,她無法馬上回答。原因你應該能猜到吧?”
他偏頭過來,目光含笑。
忱幸沉默片刻,道:“因為她右耳鼓膜還痛著,聽不到從右側傳來的聲音。”
“那請問這是為什么呢?”安室透眨眨眼睛,一副好奇的樣子。
忱幸淡聲道:“在開槍的時候,只要把左耳緊緊貼著男子的膝蓋就能保護好,可右耳卻無法保護到。”
“老板真聰明。”安室透笑著打了個響指。
他總是要扳回一局的。
“獎金。”忱幸哼。
“ちょっと待って!”安室透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