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真不像你。”貝爾摩德無聲一笑,“那剛才說的話,你也沒在聽啰?”
安室透表情一肅,“我當然有在聽,要在那件事公開之前先行試探,若有必要,再一舉殲滅就好,對吧?”
貝爾摩德輕松道:“對方來頭不小,如果不好接近的話,我倒是可以幫你易容成相關人員。”
安室透目光微深,“不了,不用擔心,究竟要如何接近對方,我心里已經有底了。”
當車到達目的地之后,貝爾摩德便徑直下車,隨手拂了拂蓬松的長發。
安室透滑下車窗,先瞥了眼燈光零星的公寓,然后道:“白天才經歷了命案,晚上你就來拜訪。”
“不行嗎?”貝爾摩德淡笑。
“你就不怕他懷疑嗎?”安室透問。
“他什么時候沒有懷疑過?”貝爾摩德輕笑一聲,背著手,不緊不慢地走向公寓。
安室透微皺著眉,在想她剛剛的話。
始終懷疑嗎?
樓梯間的感應燈一層層亮起,隨后歸于黑暗。在上樓時選擇電梯還是樓梯這一點上,兩人有著驚人的相似,也或許,是因為什么而成為的習慣。
門鈴響起,然后是開門聲。
忱幸看著站在門口的身影,有著難掩的驚訝。
“發什么愣啊?”貝爾摩德在他眼前揮了揮手。
她今晚穿的是藏青色的女士西裝,內襯是深粉的襯衣,敞開一顆紐扣,領口垂系著櫻色的絲巾,干練又知性。
她微笑著,指尖挑著太陽鏡,像是月色下通明的幢幢樓宇,優雅且迷人。
“你怎么來了?”忱幸側開身子,請她進去。
“路過。”貝爾摩德打量著進門,在玄關頓了頓。
“可以不換鞋。”忱幸說。
貝爾摩德為他能猜中自己的想法而高興。
坐下后,忱幸問:“要喝水嗎?”
“一般這時候,你要主動給客人倒水。”貝爾摩德認真道。
然后就在忱幸要起身的時候,她又伸手按住他的肩膀,笑著說‘不渴’。
“明天有時間嗎?”她問。
忱幸點點頭,他時間一直有。
貝爾摩德朝前探身,紅唇輕啟,“那現在沒有時間了。”
忱幸目露疑惑。
貝爾摩德托著下巴,只是笑。
……
忱幸將貝爾摩德送到公寓門前,看著黑色平治的車尾燈漸漸遠去,方才往回走。
小區里的路燈很亮,并不漫長的路上拉扯出長長的影子,在進樓的時候,影子倏然晃動,一分為二。
從樓梯間拐進走廊,當明亮的燈光盈滿視野的剎那,忱幸猛然轉身,屈肘砸落。
唰!
衣袂驚起的風聲,黑影折身的同時,右腿如鉆,直擊他的太陽穴。
但破空的攻勢雙雙落空,忱幸腳下未動,對方退后幾步站定,隱隱薄怒。
“你就是這么迎接朋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