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
三枚古錢在石桌上蹦跳了一下,打著轉緩緩落下。
“龍戰于野,其血玄黃。”
慕玄陵看著古錢,嘖嘖道:“兇卦,并且其中又隱隱顯露出亢龍有悔的意思,兇上加兇,大兇之兆。這一次劍決,難嘍。”
“此戰之兇險,我早有預料,但無論如何,此戰皆是不可避免。”
在他身后,玉玄靠著小亭石柱,淡淡道。
他們現在正在玉鼎宗的傲峰之頂,位于宗門弟子常來的小亭中,等待著宗門內兩位杰出弟子的前來。
在等待之時,慕玄陵擺弄起古錢,開始試著為未來運勢算上一卦,沒想到這一算,就直接算出一個大兇。
“你之劍道一往無前,雖為道門中人,但若論勇猛精進,便是連最兇猛的魔道中人都不如你激進。你這一戰的兇險,我是早有預料的。”
慕玄陵輕輕嘆了一口氣,道:“這一卦,是為我卜的。”
作為一個什么都會一點點的全能型人物,慕玄陵在很多年前就養起了沒事算一卦的習慣。每一次出行,他都會算上一卦,每一件大事之前,他也會算算未來運勢。
也許這老白臉宗主在卜算上天賦異稟,雖然花在這上面的時間不多,但他算得卦卻是相當精準,成功率大概能到八成。
“天機易術早就在仙道時代消逝時就已經不準了,你只不過是杞人憂天而已。”玉玄口風一轉,淡淡道。
慕玄陵聞言,不由失笑道:“有沒有人說過,你關心人的方式有點生硬啊。”
在之前卦象剛出之時,玉玄以為這一卦是為自己算的,就很是干脆地默認了卦象的真實。
而在慕玄陵說此卦是為他自身所卜的后,玉玄就說卦象不準了。
這種關心人的方式當真可說是生硬,但不得不說,這就是玉玄的風格。
“確實,天機易術早就不那么準了,我也一直只將它當成興趣,但易術難準,人心卻是易算啊,”慕玄陵笑了一會兒,趕在玉玄動怒之前面色一正,道,“這一次,確實兇險。玉虛宮就在昆侖山之內,但元無極在三寶玉如意被我奪取之后,卻是沒有一點向玉鼎宗動手的意思,他的用意已經是不能再明顯了。”
對玉鼎宗動手固然能出一時之氣,但這樣做的結果也僅僅只有出氣。
就算毀了玉鼎宗又如何,只要殺不了慕玄陵,就絕對不算解決問題。與其對玉鼎宗發泄怒火,還不如將玉鼎宗當成絆住慕玄陵的繩索,將他牢牢捆在玉鼎宗之內。
“劍決之日,便是元無極還有其他敵人對玉鼎宗還有我出手之時,這一次,是真正的決戰了。”慕玄陵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