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中年男人,和一個頭發花白的老頭。
他們互相對視,都從彼此的眼中看到了殺意。
旋即,其中那個中年男人開口道:“試練大會,本就只是為了分配礦山的開采權。三座城都是在白麓城管轄之內,彼此是一家人。試練即為試練,下殺手終歸不妥。”
聽到中年男人這樣說,趙家長老眼睛一亮,當即奉承道:“曹北劍師所言極是,比試就只是比試,我們終歸都還是白麓城一脈,又豈能說下殺手就下殺手,徒增仇恨?”
林家人本來還欲反駁,但看到開口主持公道的是天劍宗的曹北劍師,便選擇把話咽回了肚子里。
那個少年跟自己本來就沒什么關系,那個死去的趙家子弟跟自己也沒什么關系。先前開口,也不過是為了跟趙家站在對立面,為自家子弟爭取一些優勢罷了。
至于說真的為那少年主持公道………但凡誰有一丁點這樣的想法,都太愚蠢了。
該做這種事的,只有那少年背后的家族。
但看起來,少年好像沒有家族,并且還穿著天劍宗的衣服。
只可惜廣場上只能看到畫面,沒辦法聽到聲音,不然一定能從對話當中判斷少年的身份…………
既然現在天劍宗的劍師開口發話了,其他人自然不愿意為了一個素不相識的少年與天劍宗交惡。畢竟連這場試煉大會,都是天劍宗的兩位劍師在背后作為支持的。
如果不是他們提供天劍宗的推薦名額,就憑白麓城及其下轄的三座城,憑什么能得到天劍宗的推薦名額?
要哪怕是白麓城,放眼整個大秦,也只是最偏遠的幾座城市之一。想要跟天劍宗這種龐然大物攀上關系,簡直是癡人說夢。
包括白麓城的城主在內,到現在都還有些活在夢里的感覺。
堂堂天劍宗,為何會對白麓城這點小小的靈石礦產感興趣?
這一直是眾人壓在心底的疑惑。
天劍宗的劍師不說,就沒人敢問。
就如同現在一樣,天劍宗的劍師說不應該下殺手,那大家就得默認不應該下殺手。
而相對的,那個下了殺手的少年,便要成為眾矢之的。
“看來這大會是要暫停了。”
幾個林家的人互相說道。
…………
…………
身處密境之中的涂元,并不知道自己已經被外面的人盯上了。
他一路沿著廟宇的臺階,走到了頂端,然后發現,這所謂的廟宇,倒不如叫祭壇更合適。
廟宇應該是一座房子,能走進去的。可腳下的這個東西,它不是屋子,沒有門進不去,只能上來。
不過這些都影響不到他接下來要做的事情。
布置陣法,一個天下絕大部分高階修行者都要掌握的技能。哪怕是以專注著稱的劍修,即便不學習其他的秘法,對于陣法也得掌握一些的。不然那大大小小的劍陣都如何來的?
而涂元這個人,成為劍仙之前游歷大陸,在追尋天道的過程中,學習了很多劍修應該或者不應該學習的東西,其中就包括布置陣法。
并且他尤為擅長這個技能。
比如當下,那兩道被銘刻在靈石上面的陣法,經過他的調整,擴大,最終被刻在了祭壇之上。
然后,陣法啟動,這片天地間的所有靈氣都開始向這里匯聚,并且被提純凈化。
涂元就地盤膝而坐,放開神識,任由那些靈氣用盡自己的體內,沖向丹田懸停的那柄銹劍。
叮叮當當~~
數不清的靈氣敲打在銹劍之上,發出清脆的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