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是這樣。”
阿波盤腿坐在瑞旁邊,“仔細想想,好像我當時想的真是一定要變強,把你們這些嘲笑我的人都弄死之類的”
“有過這種愿望的人不少。”阿流聳了聳肩,“所以我們鱗人里才有那么多戰力高強的家伙。”
他說到這里想起什么,張張嘴,但看了眼瑞另一邊的盤鴻和盤清,嘴又閉上。
“想說什么”盤清怎么會察覺不到阿流的微表情。
她詢問的語氣不卑不亢,阿流盯著她的臉,又去看盤鴻那張傻乎乎的臉,半晌才轉向瑞正色道。
“老大,我覺得我們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阿流在四周升起一圈小小的火墻,盤鴻“嘶”了聲,一身腱子肉立刻汩汩冒汗。
“”阿流。
你們人類真麻煩。
“開隔音罩吧。”瑞對盤清道。
盤清點點頭,紋路似龜殼的半球形光罩將眾人籠在其中,阿流擺擺手散開火墻。
“我想說的是”
畫面隨他的話移動到聚集地那邊,鏡頭一一掃過帳篷,舒鎮夢里還在比劃著做實驗,琥珀與萱草相擁而眠,附近的另一頂帳篷里躺著萱草的父母,二老難得睡得安穩,眉頭舒展。
倏地,鏡頭聚焦到下一處時,原本閉著眼的人類和鱗人睜開了眼睛。
這是那些以一個或兩個鱗人為中心組成的小團體們,他們休憩睡覺也在一起。
這些人輕手輕腳、鬼鬼祟祟地走出了帳篷,迎面遇上守夜巡邏的鱗人,正驚慌時,卻見對方朝他們一笑,擠了擠眼,加入到了隊伍中。
放映廳內的觀眾們心里頓時一咯噔,這是在做什么
扎營的第一晚,大家總比往常更疲憊,加上今天白天的火山噴發與滾滾巖漿給他們造成了不小的驚嚇,劫后余生睡得更沉,因此無人發覺這一批數量不小的人陸陸續續來到了另一側。
路的盡頭是燕兵。
他又回到了那副斯文模樣,臉上堆著慈笑,對眼前的大場面渾然不懼,眼里涌動著雀躍的光芒。
“謝謝。謝謝大家愿意過來。”
燕兵用他一貫出現在大屏幕上的低姿態做開場,“我冒昧將各位召集過來,是因為我想揭露一個真相”
他有條不紊地開始了自己的演講,放映廳內的觀眾們感到一陣寒意,寒意過后又是無與倫比的惡心。
燕兵將顛倒黑白發揮到了極致,他將以往種種推給了卡特博士,并當眾解開衣襟,讓大家看見他身上的鱗片。
在他的嘴里,他是一個私下被卡特博士取鱗研究、其他時刻還要站出來面向大眾,不斷募集善款為卡特博士攬財的傀儡。
而瑞與他原本在實驗基地相識,他向更強大的瑞求助,但瑞逃脫時卻沒有救他。不僅如此,瑞最終還站在了卡特博士一邊,把他燕兵推到臺前成為眾矢之的。
這番說辭仔細想想其實錯漏百出,但一是燕兵的公眾形象向來不差;二是實驗基地內動手取鱗的從來都是醫護人員,他只在科研大廳出現,而非鱗人眼前;三則是最重要的一點,那就是人們只會聽到他們想聽的。
但凡他們對瑞和瑞的做法、方針心有不滿,就會自然而然地接受燕兵在這里搬弄是非,并選擇相信他。
于是,燕兵向眾人分享他的提案。
他的立場站在了鱗人這邊,讓那些認為鱗人就該反過來奴役人類的鱗人們聽得大為舒服。但同時,燕兵又巧用話術,讓這些依附于鱗人的人類們也覺得自己似乎沒吃太多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