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活著,就從散發著圣潔光輝的詩篇形象變成了一個恥辱的符號。鄰近的村子都會知道他們村里有個被敵人凌辱過的女人,她明明臟了,卻還活在這世上,真是好不要臉,給全村人蒙羞。
起初還是有人為她說話的,但當越來越多的閑言碎語涌出來后,收養她的親戚也受不住了。
等她獨自一人搬到了村子最偏遠的地方,甚至不聲不響將肚子里的孩子生下來了的時候,她就徹底成了叛徒,是眾人閑時會去門口潑糞、唾罵的對象。
“你怎么生下來了趁這娃娃還不大,快趕緊把她掐死”
一個親戚存留著一些對她的憐憫,私底下恨鐵不成鋼地罵道。
母親不說話,她視線每每落在懷中嬰孩稀疏的淺色頭發上時,眼神都會抑制不住地顫一顫。但沉默了半晌,她低聲道
“大姐,我現在只有她了呀。”
面對著母親哀求的目光,親戚僵住了,臉色鐵青,嘴張了又張,最終化為一聲惱怒她不爭氣的嘆息,留下一個從此以后再未出現過的背影。
于是,棕發藍眼的小女孩被養大了。
她被母親呵護著,愛著,也同樣愛著她的母親,是個伶俐又懂事的小丫頭。
某一天,外出摘野菜的母親沒有及時回來。
女孩悄悄地裹上花布頭巾,上山去找,在半山腰看見了截住母親的一群男人。
他們流里流氣的,圍成一個圈,時而笑她,時而罵她。
母親垂著頭,往左走有人擋住,往右走也有人擋住。
她抬眼,畫面在這一刻變得扭曲,女兒的眼睛與母親的眼睛交錯著出現在屏幕上,直到鏡頭從母親的眼睛拉遠,她佝僂著身子,臉上和衣服上都是血,腳下是一片尸體。
“是的,先生。盡管我們獲取的信息十分有限,但可以由此推斷”
a國警察闡述著他的看法,他列舉了一些死者伯爾特騷擾、誘導女性的證據,并結合這位母親曾經的犯罪經歷,得出了她有可能因為自保或保護女兒而殺死伯爾特的結論。
“你只是在臆測”聲稱兇手是女兒的另一位a國警察反駁道,“我們為什么要放著客觀的事實不談,而要主觀猜測一個答案呢”
“拜托了鮑勃,動動你的腦子”前一人點了點太陽穴,“十二歲的女孩請你告訴我她是如何放倒并殘忍殺死一個成年男性的”
戴著a國警官帽的上司抬手制止他們的爭論,沉吟一番后決定進行更加深入的調查。
他們開始以觀察之名監視這對龍洲母女的生活。
出人意料的事情發生了,a國警方發現這對母女的關系非常奇怪,母親平時對女兒非打即罵,但會把全部的錢都用在女兒的飲食和教育上。然而在看見女兒穿著鮮亮好看時,她又會發瘋,罵她下賤、爛貨、不要臉,說她整天跟男的在外面鬼混,“ikeahorehodoesn039thavetobeaid”。
更讓a國警察費解的是,被如此扭曲地愛著,長期遭受來自母親的頻繁辱罵和暴力的女兒卻始終保持著微笑,沒有表露出任何不適與痛苦,像是對此完全不介意一樣,依然很愛自己的母親。
情況過于詭異,小鎮的警方一籌莫展,他們以有嫌疑為理由抓捕過那位母親,但審訊的結果并不樂觀,母親稱自己對伯爾特的死亡毫不知情,只承認了與這個男人有過幾次往來,在意識到他想要騙色時就及時遠離了他。
“我們目前只能確認她被騷擾過。”辦公室里一個a國警察攤了攤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