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秦絕前途無限還是他親自斷定的。
這是一份很誠懇的交易籌碼,秦絕親自把把柄交到他手上,為的僅僅是換取他知道的一個他人的秘密。
蔣舒明掙扎了幾分鐘,嘆了口氣:“你這是何必呢,犯不上玩這么大。”
“沒關系啊。”反倒是秦絕看起來相當輕松,“我也可以回去做個普通大學生,這樣蔣導也用不上它了。”她對著身份證復印件眨了眨眼,開起玩笑。
“真夠鬼的。”蔣舒明笑著搖搖頭,把這兩張紙小心疊好收進口袋,“走吧,我們換個地方。”
秦絕含笑點頭。
兩人進了蔣舒明的私車,司機和助理都不在,車里只有他們兩個。
蔣舒明打開車載音樂,在悠揚的輕音樂里沉吟了一會兒,開口道:
“我見到他的時候還是在幾年前。
“那時候我跟著師父去別人家做客,我從洗手間出來迷路了,就走到了武場。”
“他跟你差不多。”蔣舒明比劃了一下,“年齡、身材都相仿。我藏在樹林里,親眼看見他一連殺了好幾個人,把他們撕裂,斷臂殘肢掉了一地。”
“最有印象的是他的眼神,他非常平靜,但平靜里又有瘋狂,好像殺人是他一種癮,跟煙癮酒癮一樣,因為早已習以為常才成了癮。
“后來,我就把他作為赤那最早的原型,寫了《囚籠》這個故事。”
秦絕在蔣舒明看不到的地方,手掌輕輕攥緊手機外殼。
“蔣導,我猜這個人,他是不是也和赤那一樣,接受過什么實驗,注射過什么藥劑?”
她的聲音仿若一聲驚雷,蔣舒明嚇了一跳,險些繃不住表情。
秦絕又繼續道:“他出生在某個底蘊很深的世家大族,與軍事有關,幾代正統傳人身體素質都極好,所以才被當成了目標。”
她這個重磅炸彈徹底讓蔣舒明變了臉色:“你怎么……?”
“別緊張,我說過了是為了找人。”秦絕和善地笑了笑,“我認識他,只是想找您確認下。”
蔣舒明看著她不似作偽的神情,好半晌才長長出了口氣。
“既然你都說出來了。”他搖搖頭,心知是含糊不過去了,“沒錯,那孩子是程老爺子的孫子,十歲時被綁架了,聽說是被帶走做了什么開發潛能的實驗,四年后自己逃了出來,但不知被做了什么,殺性很重,把自己在死刑犯監獄里關了兩三年才出來。”
蔣舒明心有余悸,聲音也變小了:“程家祖上就是你在歷史書上背過知識點的那位,從上往下數幾輩都是根正苗紅,老爺子為了這個孫子操碎了心,用私權抽調過不少死刑犯任他……唉,總之,那位少爺從監獄里出來之后,‘病’也好了不少。這幾年來,他的事業蒸蒸日上,知情的人背地里都說,當年那些實驗說不定是真的開發了腦力,能把人變成天才……”
秦絕的手指一點點舒展開。
“他是誰?”
“秦一科技的創始人兼董事長,程錚。”
秦絕還未出聲,森染先在她的腦子里興奮地叫了出來:
“阿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