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婉軒:你好,我是一名律師。
琴看著她,眼神沒有波動,也沒有回應。
趙婉軒略微沉思了一下。
對方不合作的事情時有發生,但這一次她面對的是聾啞人,情況就變得復雜起來了。
她一時之間無法斷定是自己的手語不標準,還是琴確實在抗拒交流。
趙婉軒:我查到了馨華兒童福利院的案件。
趙婉軒:你是冤枉的。
趙婉軒:我可以幫你。
琴還是沉默著,嘴巴自然地閉住,沒有戴著手銬的雙手垂在身旁。
趙婉軒不肯放棄。
她斷斷續續地比劃著手語“說”道:你可以告訴我當年發生了什么,用手語或者寫字。
等了一會兒,看對面的男人仍然沒有動作,趙婉軒有些氣餒。
她目光真誠地繼續“說”道:
你還有半年就要執行死刑了,相信我,我可以幫你。
趙婉軒的眼神落在琴左右兩邊的獄警身上,她開口申請與犯人單獨交流。
“不行。”她這邊的獄警回絕道,“他是殘疾人,精神失常,還是重犯,我們必須保證你和他兩方的安全。”
朱子疏眼前一亮。
“這句臺詞真不錯。”
他低聲評價道,“除了擔心犯人暴起,還考慮到了趙婉軒可能對殘疾人造成傷害,兩邊都顧及到了。”
用一處小細節點出了法律下的人文關懷,很巧妙,也很合適。
趙婉軒眉頭微微一皺:“好吧。”
她重新對著琴比起了手語,屏幕上也繼續顯示出了內容:
趙婉軒:我已經搜集到了證據,當年對孩子們實施性侵的不僅是護工,還有福利院的院長張牧。
趙婉軒:法官、律師和院長之間有交易,他們是故意的。
趙婉軒看著眼前這個年輕男人,他有點駝背,看著又安靜又乖巧,只是眼睛沒有了神采。
她神情微動,露出一個笑容,問他:
趙婉軒:姐姐可以幫你,你愿意相信我嗎?
資料上顯示的囚犯信息里,琴入獄的時候,只有十六歲。
近十年過去,他現在也不過二十五歲多一點罷了。
加上本身的殘疾和環境影響,琴的心智或許還停留在十幾歲的時候。換而言之,他還是個小孩子。
趙婉軒臉上流露出心疼和關切。
她頓了頓,用手語“說”道:我知道你的精神沒有問題。
這句話顯示在屏幕上時,臺下一片嘩然。
琴終于有了一點細微的反應,他落在趙婉軒臉上的眼神動了動。
緊接著,琴緩緩地牽起兩邊嘴角。
那是一個得逞的、快慰的、嘲諷的笑容。
趙婉軒突然打了個冷顫。
秦絕此時的模樣和周身的氣場異常古怪,他像個小孩子炫耀自己的惡作劇一樣,可散發出的氣息卻仍是陰沉中夾雜著一點血腥和崩壞。
這毫不相關的因素兩相糅合,制造出的反差相當怪誕可怕。
趙婉軒臉色唰地一白。
她出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