閔圓圓用力點點頭。
證據!
她握了握拳,只要能在婧婧那里拿到帶有那個人渣DNA或者任何能識別出身份的東西,就可以通過匿名報案把他送進監獄!
閔圓圓這次沒再沖過去刺激潘婧,而是摸出手機快速地打起了字。
她在車上時跟梨木雅子交換了聯系方式。
安裝著透明墻的房間里,梨木雅子手中的手機嗡嗡震動了聲,她對上閔圓圓的眼神,立刻切出聊天界面,找了個潘婧看不到的角度拿給喬嶼看。
喬嶼目光快速掠過,微一點頭。
“婧婧。”
她抱著這個勇敢地說出了自身經歷的姑娘,側臉輕輕貼在她的額頭。
“別擔心,我們去找醫生姐姐好不好?讓醫生姐姐幫你把惡心的東西都弄干凈,這樣你就不臟了,好嗎?”
潘婧攥著喬嶼的一片衣角。
“是嗎?”她顫著聲音問,眼里是崩潰后如熒光般的希冀,“真的……嗎?”
喬嶼分外篤定地點點頭。
“真的。”她看著她的眼睛。
潘婧用力動了動喉嚨。
“好。”她說,“好……”
于是女警陪著她們一起走向馬路對面的婦科醫院,那里有一位接到了消息、正在等待體內取樣的女醫生。
婦科處置室內的床配備著相應的儀器,病患需要岔開腿向下坐,方便醫生做檢查和取樣。
潘婧一把攥住了喬嶼的手腕,喉間發出一聲沉悶的慘叫。
熟悉的裙邊上卷和分開腿的動作讓她驟然回到了最痛苦的情境中,身體劇烈地痙攣著。
“橋橋。”潘婧哭著喊,“橋橋——”
眼淚在喬嶼的鼻尖匯聚成一顆小小的水滴,她抱著潘婧,忙不迭安慰著她,陪她一起哭。
“乖啊。”喬嶼哽咽著說,“很快就沒事了,弄干凈就好了——”
潘婧死死抱著她,像抱著唯一的救命稻草,不住地哭泣。
“裙子臟了,裙子臟了……”她哭著重復著,“好多血……還有那個東西……我媽送我的裙子……”
她本來是要穿著這條充滿了紀念意義的畢業禮物,讓它見證自己在職場努力上進的第一步的。
它本可以承載更多寶貴的回憶。它本可以。
“我知道。”
喬嶼聲音顫抖著,“嗯,我知道。”
潘婧的裙子,高跟鞋,細心挑選的飾品,還有精致的妝容,以及最最重要的、她準備了那么久的筆記。
那些她全部努力做到了最好的東西,現在卻都成了喚起她噩夢經歷的元素。
一個人渣輕而易舉地就能讓美好的事物變得臟污。
取樣、清理、抹藥的過程仿佛幾年那么長,等潘婧的雙腿重新平穩地躺在了床上,她已經不再哭了,又或者說,已經沒有能再繼續流淌的眼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