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女看著眼前鳳府的牌匾,那些許的陳舊,讓她心微微一悸。
下人瞅著門口下來的人,定了一下神,趕緊往里跑去,“老爺,老爺,大小姐回來了!”
木離瞅了一眼圣女,又瞅了瞅一旁的黎凡洛,恍惚如夢。
鳳太師從屋子里跑出來,秦氏在后面攆著,一前一后。
木離瞅著父親那滿頭的銀發,這是怎么了?
淚水如線珠子,一點一點落在地上,她松開了扶著圣女的手,哽咽地喊了一聲,“父親!”
鳳太師看她,手顫抖著,滿眼激動。
再瞅向一旁的白衣女子,她,她,“你來了。”他低沉嗓子,簡單的三個字,卻代表這千言萬語,又似飽經了滄桑。
圣女應了一聲,禁不住落淚,“多謝你。”她聲音很柔,卻掩不住諸多的感激。
秦氏落在后面,怔怔地看著她,才發現,歲月并不敗美人,她依舊沒變,盡管輕紗遮面,卻還是能看出美麗的容顏。
“老爺,進屋說吧。”秦氏先開了口,盡管心里諸多不甘,卻還是顧足了鳳府的臉面。
什么都不圖,就為老爺一時急出了滿頭華發,她也想再去肆意糾纏。
一行人,進了院子,全都在廳堂落座。
下人們奉了茶,便被管家支開。
管家瞅了一眼,也覺得那蒙紗女子眼熟,他心中疑惑,卻不敢逗留。
他退了出去。
府里上下都知道木離歸來的消息,劉語嫣自是不例外。
君墨白也同樣等到了暗衛的消息。
他一聽,便要急急趕來。
嬤嬤費力攔住了他,“王爺,不能去,成親前一日,不可見新娘子,不吉利。”
君墨白蹙眉,腳步卻頓了下來。
嬤嬤見他遲疑,知道話起了作用,便退了出去。
君墨白坐立不安,換了衣衫,還是瞧瞧走了出去。
不過,他換了身份。
*
“圣女這些年可好?”鳳太師先開口,畢竟秦氏已經知道了她的身份。
“還好。”圣女淡淡一笑,沒有疏離,也沒有親近,眸子里含著的情愫,怕只有感激。
鳳太師跟著笑了笑,“安好,大家都安好就好。”他平生第一次,說話沒了章法,天朝當年的大才子,也會這般凝噎。
木離坐在一旁,不動聲色。
若說在之前,她有些促動,可眼下,她更想知道,圣女既然是自己的生母,為何要離開父親而去。
莫非真如她所言,圣女不能嫁給外男?
黎凡洛坐在木離旁邊,時不時看她,不知所想。
“明日是離兒成親的大日子,圣女可要留下來?”鳳太師問,他又問的必要,畢竟沒有人能剝奪她做為母親的權利。
“這親怕是結不得。”圣女默了良久,才輕緩道。
木離剛剛端著茶盞的手,啪地一聲,掉落在地。
那杯盞的蓋子,在地上旋轉,茶水濺了一地,杯盞似薄如蟬翼,竟碎成了一片殘渣。
鳳太師瞅著失神的木離,心沒來由地顫了顫。
這丫頭雖說不是自己親生,可這些年,他從未把她當做外人。
亦如圣女,他一直都有放在心上,埋在那無人探知的角落,一個人,獨自腓想。
所有人緘默時,管家進來,在鳳太師耳畔,低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