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貴,你說田甜她怎么就這么大膽呢。”吃完飯收拾完桌子,趁著家里的孩子都在屋里寫著作業,劉喜端了碗水給田富貴。
田富貴晚上吃飯的時候,在桌上看到雞肉的時候,就知道田甜來過,“這野雞是她拿來的吧,這妮子膽子大著呢,還以為上學了她就學乖了,沒時間去山上,想不到她還有那時間。”
“是啊,你說也真是的,這山里的野物餓了一冬天,村里有經驗的老田頭也不敢這時候進山,她怎么就敢進山,還一個人進。真不知道她走到那個地方。”劉喜喝口水壓壓驚。
即使到了現在,她還有點后怕,山里的野物不是說笑的,看到的時候,想跑都跑不了。村里多少人為了換錢,小命都搭進去。
“這個冬天我已經忍了她這么久了,現在開春了還不收斂收斂,她這是在探我呢。”田富貴知道田甜今天拿野雞過來的目的,就是清楚他才不想吃。
田甜力氣大,消耗的能量也多,以前她多多少少也會進山,不過能肯定的是,她進山不深,最多到山腰,打去年秋收開始,她整個人都不一樣了。
人說開朗了,愿意多說話了。就是更加不聽講,想干啥就干啥,說不聽了都。
“試探?”劉喜有點不明白,怎么就成了試探。
“我什么反應,今晚她肯定過來,我要是不發飆,她就會更加放肆的進山,現在可能就是在山腳或者山腰,以后深山就說不清了。”田富貴說到這,生氣的拍了拍桌面。
“小聲點,孩子在屋里寫作業呢,說真的,她不怕你生氣也是件神奇的事。”劉喜到現在都搞不清楚,田甜怎么打小就不怕田富貴呢。
“不,她那是知道我的底線在哪里,只要不過線,我就不會罰她。”田富貴一臉的無奈,他的底限越來越低了都。
“你都知道還縱容她?怎么就不見你對田壯好點呢,村里人都說你差別對待呢。”劉喜一臉的無語,這是件值得驕傲的事嗎?
“你不懂,在偷懶跟看眼色這方面,田壯比田甜厲害多了,你看我每次都收拾他沒錯,但是我也沒下死手啊。”田富貴不假思索的反駁劉喜。
家里這么多的孩子,他對田壯付出是最深,誰知道這家伙一點長進都沒有就算了,還一門心思都放在如何偷懶上。
還好他們家有田甜,不然都不知道這一家人要怎么辦才好。
村里人人都說他對田甜好,其實,他對田壯才是最好的。
沒糧想辦法讓村里借糧,賒糧,欠下的工分成村里的前三。要不是他私下還了一些,他早成了第一。
這事還瞞著劉喜呢。
“你還沒下死手,這家里的酸棗棍斷了多少根你自己心里沒點數嗎?家里的孩子這么怕你還不是看你收拾田壯,那場面實在太慘了,他們才會看到你就不自己的顫抖。”劉喜也給他面子才沒說得太難聽。
事實就是,他們說到都不敢說田富貴,提到他就怕。
誰家的孩子能這么怕爹的?
“那是你教育有問題。”他才不背鍋,孩子小的時候,劉喜就怕他下手沒輕沒重,總讓孩子少湊到他身邊。
長大了,自然而然就看到他不就害怕了嗎,真當他傻的不成。
“你說這話我就不愛聽了啊,孩子小的時候,你報過多少。剛剛都嫌他們吵,誰抱在手里,你都瞪著個眼、臭著張臉看著他們,孩子能不哭才怪。也就田甜看到你這張閻王臉還笑嘻嘻。”劉喜對著田富貴就是一頓炮轟。
她已經不奢望這人搭把手幫忙照顧孩子,還好有婆婆在,家里的孩子就怕他多一點還算好帶,不然她都不知道怎么熬下來。
他不幫忙就是最大的幫忙,讓他看看孩子,給孩子嚇到發燒那是正常不過的事。
村里人人都說田甜是田富貴的妮子那刻,她想發火都找不到理由。誰讓家里的幾個孩子見到田富貴就跟老鼠見到貓似的,害怕得一批。
“那是田甜有眼光,說明我也不是不招人待見。”一開始他稀罕田甜是有目的,越接觸這妮子越稀罕。
“呵,得了吧你,田甜打小臉上就沒啥表情動作,不想家里的幾個潑猴,人小不知道怎么掩飾。”誰想孩子親近爹,問題是田富貴就一張臭臉,孩子越哭他臉越臭。
惡性循環,孩子越來越不喜歡靠近他,還是現在長大了,知道田富貴也不是人人都打的主,才敢跟他講話,不過就是聲音小了點。
田甜在家里邊沒啥存在感,上邊倆哥哥,田壯跟王翠花就知道吃跟偷懶的主,她要是再不為自己做點啥,早餓死了。
其實田甜的做法沒啥不對,人為財死鳥為實亡。她摘多了野菜也會拿點過來,是個知道感恩的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