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從腳生,順腿行,隨腰轉,走大龍,臂要順,腕跟穩,打!”
眼看著唐玦的姿勢有些走形,鐵匠低聲的吼道。
聲音從他的胸腔之中發出,如同悶雷,讓唐玦的頭皮發麻。
雞皮疙瘩瞬間在身上冒起,稍微有些走神的思緒回歸,變形的動作也得到了矯正。
鐵匠看了他一眼,將彤紅的鋤頭放到了冷卻池里,拍了拍手。
“我看你今天有些神態不寧,就先到這里吧,回去,好好地休息一下。”
“是,義父。”
他走出大門,撓了撓頭,自己的表現就這么明顯嗎?
看了一眼已經偏西的斜陽,摸了摸口袋,從丁屠夫那里割了二兩豬肉,饒了半小截豬腸。
王寡婦又白送了一塊豆腐,用荷葉包了,回到了自己的小屋里。
生火做飯,這幾年下來,最起碼廚藝有所進步。
豆腐燉了豬腸,屋后的青菜炒了豬肉,再加上一杯清熱敗火,養肝明目的藥茶,這生活美滋滋啊。
將東西收拾好,鍋碗洗涮干凈之后,從床底掏出來三個錘子。
依次增大的錘子。
分別是二十斤,三十斤以及五十斤的錘子。
在二十斤的錘柄上,還能看到些許的血跡,而后面的兩個則是被摩擦的油光瓦亮。
這就是他這些年的見證,而他現在用的則是八十斤重的大錘。
他可以一口氣不停歇的掄出五十多錘,不過之后就會陷入脫力的狀態。
但是一般也打不出那些錘,三十來錘之后差不多就要再回火加熱一下,他也有時間休息片刻。
他也沒測試過,反正自己的臂力應該在二百斤以上。
現在那那八十斤重的鐵錘在義父家里,并且拿著它也不方便。
想了想,還是撿起了一共有半米多長的三十斤的鐵錘,這是他當時練手的工具。
兩年前他用這個還有些吃力,但是現在只是一只手拿著,都幾乎察覺不出什么分量來。
伸出手,照耀在月光之中,白皙修長,沒有絲毫因為打鐵而造成的老繭。
這是他師父為了防止他打鐵在手上形成老繭而影響切脈,于是特意的配置了藥水,浸泡了兩年之后,他的手上就再也沒有起過繭子,但是卻絲毫不影響皮膚的柔韌性,不會和一開始一樣,只是弄二十斤的錘子就磨出來鮮血。
二三十公里啊,中間還有一條大河,不過,腳程快一點的話,應該能一個晚上趕一個來回。
只是希望不要遇上什么人。
遇上別的什么江湖人士的話,恐怕就來不及了。
將鐵錘別在腰帶上,一只手按住,腳下用力,一根根的肌肉繃起,如同離弦之箭,沖了出去,很快,就消失在不遠處的叢林之中。
雙眸捕捉著透過枝葉灑進來的月光,大腦飛快地分析著附近的地形,以及是否有野獸出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