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時間啊,請帖一般都是三日之后,收拾屋子收拾屋子,準備禮物的準備禮物。
給雙方留下余地,留下空閑,都有時間準備。
天還剛剛放亮,唐玦和鄭事就在門口等著了。
一般來說,應該是下人或者弟子干這個的。
不過這小破地方,就兩個人,一個是當家觀主,另一個是客居的客人。
誰單獨來著也不好,就權當給他們一個臉,一起站在了門口候著。
“你說,他們什么時候到?”
唐玦早就讓成衣店準備好了一身純白的武士衫,玉佩是沒錢啦,只能勉強的掛上他的寶劍。
說起來,這把劍在床底下吃灰了也有幾天了。
可惜了一把寶劍。
鄭事身穿淡灰色的道袍,手中捏著一柄雪絲拂天塵,搭在手臂上,輕微的晨風拂過,浮塵變成了一團朦朦朧朧的光影。
這可是祖傳下來的寶貝,五百年的歷史了。
可是卻沒有絲毫的暗沉,甚至還多了幾分沉淀的韻味。
兩個人閑的沒事說說話,然后就看到一個書生一樣的人甩開大長腿,“啪啪啪”的跑了過來。
他遠遠地看到門口的二人之后,立刻停下了腳步,正了正衣冠,從懷中掏出了那張請帖,看似緩慢又恭敬,但是只是幾步就走了過來,雙手將請帖遞給了鄭事。
“柳家隨風,見過觀主。”
鄭事對他一笑,這也是唐玦第一次看到鄭事對別人笑,“柳家家主,里面請。”
“茶水已經備好,請自用。”
“應該的,應該的。”
柳隨風微微一躬身,走了進去。
等他進了大廳以后,唐玦才小聲的問道:“怎么,柳家看起來很恭敬,和你有關系?”
“是和道觀有關系。”
他有些感嘆的說到:“說起來,柳家名聲不顯,在南丘城里五位世家之中排行最末,但是真要說起來,他的歷史也不過是僅次于端木家而已。”
“當年三位祖師爺來到此地建了道三觀,在臨終前收了一個孤兒為徒,將自己的一身所學傳授給了他。”
“那位孤兒年幼時也曾受過柳家一些恩惠,給過一些吃食,冬天也送過一兩身衣服。”
“在他當上觀主之后,對于柳家的后人多有照拂,于是慢慢的,一個平民家庭就變成了柳家。”
“多年以來,道三觀和柳家往來密切,柳家對道三觀也是恭敬有加。不過那和我有什么關系,給他恩惠的是我祖師爺,又不是我,雖然我有意和柳家之間淡薄了關系,可是人家就是認死理,我也沒辦法。”
看著他臉上的自得之色,怎么也掩蓋不下去。
“我和你說,這南丘城里,不給我道三觀的面子的,一個都沒有。”
“誰敢不給我面子,我就不讓誰有面子。”
但是接下來的人卻讓他的面色難堪了起來。
周安面色微微發白,走不了幾步就輕咳一聲,上次他們是治愈了他的肺疾,但是那只是將痼疾變成了難以治愈的頑疾。
還要幾次施針才能治愈。
可惜,他跑了。
現在貌似是過了最佳的治愈時機了吧。
“那個,咳,周家安,前來。”
他的臉上浮現出了病態的紅暈。
鄭事的面色僵硬,想笑,又沒有笑,只是僵著臉,從牙縫中吐出了冷冷的風。
“呵。”
唐玦急忙暖場,“快進去吧,柳家家主等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