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那少年不是沙漠狼。只是夫人偶遇的百戲團里人。”綠衫女子端上杯暖茶,緩緩地開口,“太史府邀請來表演戲目的。”
“戲團?”白袍公子接過品了一口,聽到是個戲團,他眼睛更加亮了些,若有其思。
風拂過紫藤花,幽香撲鼻,蜂蝶穿梭自在。
“受到太史府邀請,必定是風臨城外來的吧。自由來去,可真叫人羨慕。”他微笑著道。
綠衫女子聽得心頭一緊。
“思霜,他們下一站去哪里?我是說在太史府表演完之后。”
沒想到他竟然對一個普通戲團如此感興趣,綠衫女子略微驚訝:“思霜還真不知。”
“他們的戲目里,有沒有和詞?”
云開霧散似的,思霜明白了,原來是封筆多年的蕪荽公子來了詩興啊。
“思霜并沒有具體打聽過,公子要不要把他叫來問話?”
他卻沉默了。
“不必。”
花瓣蕭條,這漠不關心的冷淡,算得上預料之外、情理之中。
思霜默默看著似近似遠的蕪荽公子。
她聽說,曾有人折筆焚稿,發誓筆下所有話本詞曲,部隨風而逝。就像,那個逝去的幽魂一樣。
“那您先回去休息吧。太史府請了夫人用餐,得午后回來。晚上,您還得陪著夫人去風臨最好的酒樓品嘗這兒的特色呢。”綠衫女子一邊說著,一邊攙扶著那病弱的公子,“昨天還好好的,今日怎么著了涼。要不要思霜找位大夫看看?通知夫人或使者大人一聲?”
“不用了。”回絕是短促的。白袍公子站定,語氣略緩,向她稍作解釋:“一身老毛病,沒必要讓所有人都知道。”
緊接著,就是一陣劇烈的咳嗽,沖到顱內的天旋地轉讓他無力地扶著山墻。思霜趕緊給他捶背順氣。
停頓片刻,白袍公子忽然猶豫著問:“菱香閣里,那東西不少吧。”
思霜當然明白其所指,低頭默默不語。
這個念頭也只是剛剛冒出,便煙消云散。不等思霜開口,他就用冰冷的口氣自我否決:“算了。魂煙那東西,絕對不能再沾了。”說罷,語氣里帶上點溫度,略微微笑,瞧著思霜,轉了話題,問:“不知《木蘭調》,思霜姑娘寫的怎么樣了?”
思霜連忙答道:“昨夜寫了十二首。要部錄完,還得些時日。”
“唔,那我在風臨城暫留的這些日子,就麻煩姑娘了。”他看著思霜脖子掛著的小小金鎖,道,“這趟風臨城的采風途中,能遇到位奇女子,會唱套《木蘭調》和《減字木蘭調》,還做得一手上等易容術,真是在下的榮幸。”
“公子說的哪里話。”思霜悄悄低下了頭。
小小一朵潔白的花開在綠衫女子心中,她在心中柔柔應道:要說榮幸,那必定是我的。能再見到公子,是老天對思霜最大的眷顧。
細長的鎖骨間,綠衣衫襯托著金色小鎖閃閃發光,那是一把十分精致的金鎖,指甲蓋大小,鎖孔、鎖梁、掛鏈,一應俱,七面刻了繁雜的花紋,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