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童瞅著他:“不一定哦。”
“啊?”
小童不理睬他,朝向公子陽道:“觀棋者就該有觀棋者的樣子,靜觀,不言,待太史族下一任觀棋者到來,你再化作亡王者的石像。這次‘禁言咒’只是切斷了你的聲音,要是有下次,直接把你打成石像!”
公子陽忙道“不敢”。
祁北問道:“太史族的下一個觀棋者是誰?”
“誰知道呢。棋盤上五枚太史族的棋子都是亡王者,就看他們誰先死嘍。”小童不痛不癢地評價著,仿佛口中說到的不是活生生的人,只是冰冷渺小又毫無生命的黑白棋子。
這下,祁北十分同情公子陽了。觀棋者,雖然能自神界眼觀人間九盤大棋,瞧得清戰況變數,可天機不能泄露,就算看到了下一個粉身碎骨的棋子是誰,既無法重回人間告知,也不能伸手挽救,只好眼睜睜看著血親隕落,升天化作下一任觀棋者,代代相傳,默默無言相對望。
“你別太難過啦。沒準兒太史族都不會死,至少這盤棋上大家都能活下來,活到長命百歲。”祁北好心告訴他,“我在人間見到了太史老爺,他可真是位和藹的老人,一點兒都沒有架子,不像二老爺那樣。”
公子陽喜道:“你見了我父親!他身體可好?”
“很好,很好。”
“母親呢?”
祁北猶豫了下,不知要不要告訴他太史夫人病重一事。
顯然,觀棋者早就看出了端倪。由于不可講述棋盤上的戰局,他只能隱晦著說:“母親和那個人——我猜想必定是她——終究命中相克。其實這一點,早在十一年前太史族就知道了。”
祁北張了張嘴,實在不知要如何勸他。
“我二弟公子季如何了?他出了東海,可還未歸來?”公子陽目光變得悠遠。
祁北想了想:“并沒有聽說二公子回來。”
公子陽長長嘆氣一聲:“怕二弟要步我后塵。”
祁北連忙說:“怎么會,我聽說公子季領兵出海打海盜去啦,連連勝仗,厲害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