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童一攤手:“聽不見。”
白拂塵:“要不是你做了轉述,我也聽不見。”
祁北:“是怎么回事?”
“因為她的禱告聲只說給金烏神聽啊。”
“那我為什么能聽見?”祁北問,“我又不是金烏神。”
“可你是神的坐騎,跟老大在一起時間長了,蹭上點兒金光法力唄。”白拂塵笑嘻嘻的。
“不對不對,肯定是你搞了什么鬼。”祁北搖頭表示堅決不相信。
白拂塵鬃毛一卷,團出一面鏡子來:“好吧,那你自己過來看。這個總該相信了吧?”
往里面看去,鏡子里濃眉大眼的人已經然不能認得,祁北生生看了半天,驚得差點兒摔了鏡子。
這個……這個有兩只眼睛,臉上——尤其是右眼睛——并無傷痕,難道這個人,是自己嗎?
怎么可能呢?
“咦?我右眼的胎記呢?哎?不對不對,我右眼怎么能看到東西了?刀傷呢?我這只眼不是瞎了嗎?”他趕緊閉上左眼睛,眨眨右眼皮,居然有視線,仍能視物,伸出手摸摸,手上沒有血漬,捂住右眼,看不見了,移開手掌,眼睛看得見了。
“天啊!”他驚喜道,“我的眼睛!我能看見了,我的眼沒瞎。而且……而且連胎記都沒有了?”
白拂塵很自得:“忘了我跟你說,胎記實際上是個封印。現在解開啦!”
祁北一溜小跑去問公子陽:“我怕它騙我,我知道您不會騙我的,我右眼的胎記真的沒有了嗎?”
公子陽含笑道:“云駒大人,真的沒有了。”
祁北又跑去問小童同一個問題。小童才不陪他玩游戲,毫不客氣地白一眼,撿起本新的奏折看上兩行,覺得單從文字上看,東雷震國國主還算英明,敢于剜除腐肉,懲治貪官,頓時間心情大好,這才拖著語氣,慢悠悠跟祁北答話:“眼見為實,現在相信了不?”
興奮的祁北摸著失而復得的右眼,簡直寶貝極了,沖著鏡子看了又看,臉上沒有胎記,嘿嘿,果真沒有呢,整個面相隨之清爽不少,看來自己并沒有那么丑嘛。
白拂塵笑嘻嘻的:“云駒你看清楚呀,我沒騙你哦。要是你的體內沒有神力,眼睛怎么會重新睜開呢?”
“是真的呀!”
然后,他又一次想起了百靈夫人,無限開心的同時,又無限傷感:沒了右眼胎記,自己長相就不那么的丑陋,她或許更容易喜歡上自己,可:“我真的是頭云駒啊?”
“用‘匹’啦不用‘頭’,又不是豬。”看出祁北心思的白拂塵不留情面抽他一下,“你小子又在想啥?什么便宜都想占啊。好啦好啦,胎記封印解除,你也明白自己到底是誰了,趕緊變回云駒的形態吧,咱們還有大事要做呢。主人都等急啦。”
祁北癟著嘴巴:“可我不想變成馬。”
“這由不得你,趕緊變回來吧。”白拂塵將他團團圍住,復又納悶兒,“咦?奇怪。怎么還是人形呢?你這個情根為啥還在啊,太礙事了,我給你拔了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