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于丞相努了努嘴,道:“皇上,再不挽救,臣可就贏了啊。”
趁著建安帝不注意,淳于丞相早已占了先手,此刻笑瞇瞇的看著建安帝,悠然的說道。
建安帝笑罵了一聲“老狐貍”,扔了棋子認輸了。
淳于丞相笑著將棋子一一撿回盒子,覷了一眼建安帝,道:“皇上,不是臣說您,您也該干點正經活兒了啊,之前您不愿意立太子,如今可不是你愿意不愿意的事兒了,這江山好歹是您自己個兒的。”
建安帝動了動嘴唇,有些悻悻的。
淳于丞相卻只管撿回了棋子,拱手告退了出去。
不論當年他與太后有多賭氣,也不論如今他的心中到底有沒有寵愛的人,立太子與他是一種責任與義務,他任性了這么些年,終究不能總是任性下去了。
淳于丞相回了府,只留下建安帝端坐在軟塌上,沉浸在往日的回憶里。
年輕的時候,心高氣傲,自從沈瑤轉身選擇了蘇新遠,他就將那兩個人封印在了一個角落里,再不想看到或者想到一下。
蘇新遠去了邊城,沈瑤揮揮手,也跟著瀟灑的離開,那一天他站在茶樓一角,默默的看著淳于丞相和顏輕汀與二人揮別,轉身賭氣下了樓,連最后的一面也沒見上,直到傳來蘇新遠戰死,沈瑤殉情的消息,他忍不住吐了一口血。
這個傻姑娘,戰死就戰死了,殉情做什么?真的那樣情深一往嗎?
那當初他們的相識與不經意間的默契又算什么?
建安帝一直以為,沈瑤是傾心于他的,只等著先帝開口讓皇子們選妃,他就能將她娶回來,從此以后過上富貴王清閑,嬌妻相伴的美好日子了。
可是后來,皇子爭位,他被迫走上了這樣一條路,沈瑤離他也越來越遠了……
“周山!”
“奴才在。”
淳于丞相終于開始勸著皇上立儲之事了,周山心里放了心,正想著徒弟孝順的醉仙鴨,聽到建安帝召喚,急忙上前答應著。
“朕記得,威遠侯府的老夫人跟皇后哭訴過,要將三房那個小子叫回來,給他娶妻?”
“皇上好記性,是有這么回事。”
“那,那小子可定親了?”
“回皇上,還沒有呢,不過……”
周山猶豫了一下。
建安帝瞪了他一眼:“有話就說,還學會賣關子了!”
周山急忙躬下了身子,笑道:“奴才是聽說,做不得準,說是威遠侯夫人想要將自家那個外甥女說給三房蘇小將軍。”
“威遠侯夫人家外甥女?”
“就是臨清柳家的大房嫡出姑娘,威遠侯夫人姐姐家的女兒。”
“臨清柳家,哼,她也配!”建安帝氣哼哼的,摸起茶杯喝了一口。
“咦,這茶還不錯。”
周山急忙上前眉開眼笑的說道:“是丞相大人今日帶過來,說是晏晏姑娘新制的茶,拿來孝敬您的。”
建安帝又喝了一口,入口清香,又沒有茶的澀味,似乎里面加了幾點茉莉,清香撲鼻。
晏晏還真是蕙質蘭心,與顏輕汀當年一般,愛鼓搗一些吃食點心和花茶之類的。
當年也是粉妝玉徹,這都五年沒見了吧?聽說肥頭大耳,額……下次一定得見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