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馬寺,前院,偏殿之中。
流云小和尚拉著白云到得此處后,他先四下看了看,等見周圍沒有其他白馬寺僧人后,這才壓低聲音道:“白云師弟,主持……主持他真圓寂了?”
“嗯!”
在流云的注視下,白云沉重的點了點頭。
流云見此,頓時眉頭大皺,忙開口問道:“那主持圓寂之前,可有留下什么話?”
聞言,白云先是看了眼方濟澤,等見方濟澤微微點頭后,他才如實說道:“師父圓寂前,讓我接任白馬寺主持之位!”
“可有憑證?”
咚!
白云沒有說話,只一頓手中那比他還高得多的錫杖,并從包袱里拿出那件了能禪師所賜的破舊袈裟,最后更將脖子上掛著的白色掛珠在流云眼前晃了晃。
“這三件白馬寺主持信物,可能作為憑證?若不夠的話……”
白云說著,伸手一指方濟澤,“我青云師兄可為證,當時師父圓寂的時候他就在現場,且師父就是托青云師兄,送我回來的!”
流云和尚看了眼方濟澤,沒有再說什么,而是低頭沉思起來。
直過了許久,才見流云緩緩抬頭:“此事事關重大,你且在此處暫歇片刻,待我稟過師父之后再做決定。”
囑咐完白云,流云對方濟澤和魯空匆匆一禮,便快步往外走去。
“此人可靠嘛?”
方濟澤看著流云逐漸遠處的背影,皺眉問道。
白云忙道:“可靠,他是我師叔了凈禪師的弟子,而了凈師叔和我師父關系一直很好,應當可靠!”
“可靠就行。”
方濟澤點了點頭,說實話,他對寺廟之中的權利爭斗一點也不好奇。
其實說起來,寺廟就是一個封閉一些,需要用些表面東西裝飾一下的小型社會而已。
別看寺廟中都是一群自詡四大皆空的出家人,但是除了極少數得道高僧之外,大部分僧人和凡俗之人沒有任何區別,都是追名逐利之輩。
況且,越是大的寺廟,內部的組織結構就越復雜,像什么四大班首,八大執事之類的都是常設職位,更有些寺廟還有長老、客座等職,可謂職位眾多。
而職位一多,自然而然就會有權力生成,而權力這種東西嘛……呵呵!
其中的爭斗之殘酷,不必多做綴言。
這也是為什么了能禪師怕白云年齡小不能服眾,而請方濟澤護白云來此的原因。
他最主要的目的,其實就是要方濟澤憑武力掃除一切障礙,助白云登上主持之位。
對此,方濟澤也是心知肚明。
想著,方濟澤看了眼一旁滿臉兇相的魯空,露出了一絲微笑。
了能禪師求方濟澤來白馬寺,其實就相當于是讓方濟澤來做惡人,來做得罪人的事,對這一點,方濟澤雖然無所謂,但是若有人能幫他頂上去,他也不介意。
而毫無疑問,魯空就是一個非常好的人選。
這不,方濟澤剛和白云確認完流云是否可靠,就聽魯空甕聲道:“怎么這么麻煩?白云小師傅得了能禪師旨意,回來接主持之位,此乃順理成章之事,咱直接通告全寺僧眾就行了!怎么還要咱跟做賊一樣躲在這偏殿之中,要叫那叫流云的小和尚先去稟報什么了凈禪師,真是多此一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