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濟澤瞥了眼一臉不耐煩的魯空,淡淡道:“魯空,你有點耐心,正所謂入鄉隨俗,客隨主便,流云小師傅既然這樣安排,那自然有這樣安排的道理,咱倆只要保證白云最后接任主持之位就行,其他的就不用多管了。”
魯空聞言,看了眼殿外:“青云大師所說有理,那咱就等等吧。”
說著,他四下一瞧后,直接一屁股就做到了殿內的蒲團上。
方濟澤肯定不能委屈自己,他也緊隨魯空之后,毫不客氣的坐了上去。
隨后,三人就那么一站兩坐,在殿內靜等流云歸來。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大約半個時辰之后,正在打坐調息的方濟澤,突只聽遠處傳來一陣嘈雜的腳步聲。
若是一般的腳步聲,方濟澤也就不多加注意了,可是這剛響起的這陣腳步聲,雖嘈雜,但卻落地沉穩,一聽就知來者不是練家子就是修行者。
順著聲音,方濟澤抬眼望往前看去,只見遠處一群僧人,正快步往偏殿走來。
打頭一人,乃是一個身披大紅袈裟,身穿黃色僧衣的老和尚,在其后面,則跟著七八個身穿暗青色僧衣的年輕和尚。
至于剛才離去的流云,則是緊緊跟在老和尚身后。
方濟澤見此,笑了笑,那打頭的老和尚他還依稀記得,幾年前他陪師父了嗔禪師來白馬寺的時候,這打頭的名叫了凈的老和尚就全程陪同。
同時,他也是白馬寺四大班首中的堂主,地位崇高。
等那群和尚踏進偏殿的瞬間,一直坐在方濟澤身邊未曾有什么動作的白云,當即起身迎了過去。
“白云見過了凈師叔!”
“快快起身!”
那老和尚,也就是了凈禪師,見狀忙伸手扶起白云。
待白云起身后,了凈禪師忙問道:“白云師侄,老僧剛聽流云說,了能師兄已然圓寂,并將衣缽傳予你了?”
“啟稟師叔,師父確實將衣缽傳于弟子,并命弟子接任主持之位!”白云雖執弟子之禮,但語氣卻是頗為平靜,不卑不亢。
“好好好!”
聞言,了凈禪師上下打量了白云一番,待看到白云身上的三件法器后,立馬心中疑惑盡去,并對白云連說三個好字。
而白云也趁此將裝有了能禪師骨灰的壇子拿出,哽咽著對了凈禪師道:“師叔,這是師父的骨灰,弟子想先將師父骨灰安置,隨后再行商談接任主持一事,不知可否?”
“阿彌陀佛~!”
白云話一說完,就見了凈禪師當即雙手合十,對白云手中的骨灰壇彎腰行了一禮。
身后,那八個年輕僧人,緊隨其后,合十行禮。
待行禮完畢。
站起身來的了凈禪師,便面容悲苦的對白云道:“師侄所言甚是,我等理應先安置了能師兄骨灰,再談主持之事!不過……老僧擔心,主持圓寂之事必得公告全寺,而一但公告全寺,只怕立馬就會引得他人窺覷主持之位,到時候心懷不軌之人難免行下差錯來。一但如此,那便是禍起蕭墻,實在是不美。所以……”
“還請師叔指點!”白云恭敬問道。
“指點不敢,只是依老僧愚見,我等應趁此事還未宣揚開來,眾僧還不知道此事時,快刀斬亂麻,先將你主持之位定下,然后再行安置了能師兄骨灰。”
了凈禪師說完,白云眉頭微皺道:“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