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蜀王殿下,您也知道,叔父大人日前經常教訓我們小輩說這陛下這太平天下來之不易,一定要勤儉節約,不得鋪張浪費!
這不我等做兒臣的肯定要將先輩們拿血和淚換來的安逸盛世教訓銘記在心啊!”秦甚說道。
“也再勤儉也不至于一定要吃這些個吧?”李恪看著這些清湯寡水依然覺得不信。
云騎尉秦甚搖了搖頭,一臉悲苦的樣子說道:
“哎呀,蜀王殿下,您也知道,關中平原這兩年大旱,前年去年收成就不好,家里人丁又多,
前些日子我們勒著褲腰帶,把家中糧倉剩下的七袋糧食全部捐給了軍糧,眼下只能靠這些糠菜度日了!”
秦甚將他那肥肥地圓臉,表情五官皺成一團,苦惱地擠了一兩滴眼淚說道。
“我丟雷老母啊,這貨你都特么肥成一頭年豬了,好意思特么說天天吃糠咽菜,你來給我吃吃看,天天吃這個能吃成你這樣?”
拜托,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你這塊特么兩百斤了,你這個演技敢不敢再浮夸一點?
寅生望著這廝拙劣的演技和浮夸的表情,內心吐了兩口老血。
蜀王李恪望著這桌上的長嘆一聲:“想不到秦老國公的侄兒,日子竟然過得如此清貧,真的是難為你們這些開國勛爵了啊!”
……
拜托,蜀王大人,別人說什么你就信什么啊,我知道你對秦叔寶崇拜和佩服,
但也不能有偶像光環啊,你自個兒瞅瞅這廳堂里頭,旁邊那桌上擺著的那江南三彩釉,這瓷器不得幾百貫?
身邊這丫鬟身上都穿著上好的布料,合著自己吃糠咽菜,給身邊丫鬟舍得裝扮?
李恪身后的一名戶部官差連忙附和道:
“是啊啊,還是秦老國公的家風簡樸,長安城里誰人不知秦老國公府上的窘迫情況啊。”
另一名戶部的官差也接著說道:“的確啊,日前早有耳聞,今日得見,真是當朝之典范啊!
按照朝廷征糧令的規矩,云騎尉大人這戶要征糧一千石,依下官看來,卑職認為秦大人無論如何也拿不出來呀!”
這二位一唱一和在身后演起了雙簧,一捧一哏的!
估摸著去年這兩位“演員”就是負責這戶云騎尉秦甚家的吧,這是一伙人啊,處處為他們說話。
李恪呢也臉上猶豫不決,既想從這些開國勛爵身上套點糧食出來,又可能顧忌吳國公秦叔寶的情況,看著這“家徒四壁”的宅子,心里也打起了退堂鼓!
兄dei,這可不行啊,你這第一個勛爵大戶人家就被人家這拙劣的“演技”給秀一臉,這讓后面的征糧怎么辦?
這時,寅生看不下去了,走上前來說道:
“云騎尉秦大人,在下也之前聽聞秦大人的艱苦樸素之風,為本縣轄區范圍之勛爵典范,本官佩服佩服,之前未曾前來慰問深表遺憾啊!”
“不敢不敢,寅大人,下官也是知曉關中平原近兩年大旱,去年我府上也是節衣縮食,勒緊褲腰帶,才扣吧扣吧地拿出幾升糧食來給周至百姓賑災呀,這還隔了不到一年,
今年依然旱災嚴重啊,我府上的封地里也是收成不好呀,僅僅的幾袋糧食都充了軍糧,實在是再拿不出更多的糧食響應朝廷征糧呀!”
云騎尉秦甚依然哭窮道。
“是呀,不過此次前來確實為了響應朝廷的征糧,相信秦大人作為吳國公的子侄小輩,那么更應該學習吳國公的高風亮節!
云騎尉家里過的如此緊吧,就是為的這來之不易的太平盛世啊,真乃我朝官員之典范啊!”寅生連忙跟著附和,高帽子給戴起。
“不敢不敢,寅大人謬贊了,這只是我們這些秦家小輩們最基本的家風教養罷了!”云騎尉秦甚連忙厚著臉皮說道。
“以秦大人這樣艱苦樸素之風,相信這家中擺設應該不會是真品吧!不然秦大人也不會餐餐以糠菜度日,節衣縮食啊!”
寅生背著手,在廳堂里邊轉邊說,看著墻上的字畫和桌上擺的瓷器問道。
“呃……這些……”
云騎尉秦甚看著寅生盯上了他家的這些個字畫和瓷器,內心咯噔一聲暗道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