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秦甚話還沒說就被寅生打斷了。
“如果實在不忍痛割愛,那寅某就先按照市場贗品價賒賬購買,待到下月俸祿發放,寅某再派人送至大人府上?
反正云騎尉大人說的也是不值錢的贗品對吧……”寅生背著手,眼睛笑咪咪的盯著云騎尉說道。
“這個……這個……”云騎尉此時已經滿頭大汗,一時半會腦子短路了。
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如此不要臉的!
這簡直是睜著眼睛說瞎話,神特么的五百文慷慨解囊,
神特么我府上食不果腹,神特么贗品還賒賬購買!
秦甚心里頭一萬頭草尼瑪飛奔而過!
但是沒有辦法,蜀王李恪開始就給自己戴帽子,而蜀王身后的那兩個平日里交好的戶部官員也神助攻,
原本著像去年那樣能夠糊弄過去就算了,但是這次來了個這么一個二貨。
這可怎么辦,自己內心可十分知曉這些字畫和瓷器的價值的,
不說別的就正中央那副《屏風帖》,就是書法大圣王羲之的真跡,當年玄武門之功臣吳國公秦叔寶被陛下李世民賜予的,自己則向叔父好說歹說才討來裱起觀摩和炫耀。
這廝居然想五百文買下這個屋子的瓷器和字畫,五萬貫買不買得到都另說。
但是眼下自己被自己給套進去了,
你說不給吧,自己都說了是贗品,況且這幫“豬隊友”都早早的把高帽子給自己戴起了,已經給蜀王李恪豎起了以自己的叔父吳國公為表率,
以身作則,憂國憂民,變賣家產,吃糠咽菜為災民和軍隊出錢糧。
那么問題來了,自己吃糠咽菜卻墻上掛著價值萬貫的字畫,說出去誰信啊!
那如果將之前的話都推翻?
那可就是欺君之罪,不僅自己跑不了干系,就是自己的叔父吳國公秦叔寶也被自己帶到坑里了,自己可吃不了兜著走!
寅生見這云騎尉秦甚半天不言語,內心暗道:“這貨把自己給演進去了,看來這墻上的字畫價值連城啊,那可真是美哉美哉啊!”
“來人,去將這幾幅贗品字畫和瓷器給本縣令收好咯,本縣令回去好好揣摩揣摩!湯師爺,吩咐外面的人給這以身作則做表率的云騎尉秦大人抬五袋糧食進來,
身為吳國公大人的子侄,在本縣令轄區過得如此清貧,于心不忍,
但是本縣令不能知法犯法,來,這是本縣令僅剩的五百文錢,當著蜀王大人的面入賬,
以錢換糧食,咱們給云騎尉秦甚大人精準扶貧!
畢竟蜀王大人和本縣令此次來的目的就是征糧和賑災的嘛!
你說是不是,蜀王大人!”
寅生略顯肉痛地表情,十分不舍的在身上摸索摸索出一把通寶,細數了一下,遞給了哭笑不得地湯師爺,然后對著蜀王李恪笑著說道。
然而李恪此時也明白過了點什么,雖說內心十分氣憤,但是看著這個滿頭大汗,欲言又止但是又十分肉痛不已的云騎尉秦甚,特別想笑。
蜀王李恪平復了一下憋得臉抽抽的心情,指著桌上的這小的可憐的糠團和清湯寡水地菜湯也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