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晚飯的時候,老馬很忐忑的坦白,上次悄悄給林家俊送過一些食物,今天再送的時候,被山貓抓住了現行,
他很擔心山貓臉上笑嘻嘻,背后搞他,所以只能向廣哥坦白,尋求庇護。
現在看起來,老馬很可能是因為這件事,才被人搞成這個樣子。
說起來,廣哥雖然沒有讓老馬主動偷偷給林家俊食物,但是,換班是他安排的,讓老馬去打探消息的也是他,所以老馬搞成這個鬼樣子,廣哥心里并不好受。
更重要的是,老馬是這一層的人,更是他囚房的人,動老馬,竟然沒有一個人事前和他打招呼!
這就很耐人尋味了。
北倉有北倉的規矩,這些規矩有時候比外面社團還要嚴格,不管是誰,要動自己的人,如果一聲招呼都不打,那便是壞了規矩。
實際上,為了保證‘犯人管理犯人’這個模式行得通,樹立起各個級層的權威,就連四大天王,也會尊重手下樓層長的權力,要動人之前,會打一聲招呼。
就在此時,房間里響起一聲痛苦的低吟,昏迷中的老馬嘴唇糯糯的開始說起了胡話。
肥多一摸他額頭,滾燙。
“廣哥,完蛋了,老馬發燒了,怎么辦啊?”肥多焦急的問。
廣哥摸了一下老馬的臉,又摸了摸他的脈搏,
“把藥喂他吃下,然后聽天由命吧。”
肥多嘴角微微一抽搐,然后嘆了口氣,起身沉默的去倒水,又借著月光,給老馬喂藥。
吃了藥之后,老馬的情況并沒有好轉,胡言亂語更嚴重,也聽不清他到底說一些什么,偶爾身體還會好似痙攣一般顫抖幾下。
整整一夜,老馬都沒有安靜下來,一直到第二天凌晨才淺淺的睡去。
“哎,是不是犯太歲啊,還是這間房風水不好,接二連三出事,看來要買幾張辟邪符來貼一貼。”肥多也是被折騰了一夜,黑著眼圈喃喃自語。
倒是廣哥,居然還能睡得著,一覺睡到了天亮。
剛到放風時間,養足精神的廣哥,就召集了幾個得力手下,臉色陰沉的在角落里圍住了山貓。
“喂,阿廣,你做咩啊?”
山貓能上位,是靠著鉆營取巧拍馬屁,本能的就有些怕廣哥這樣特別能打,又是鳴海心腹的樓層長,雖然是同一層級,但看見廣哥真的沉下臉帶人來找麻煩,山貓還是有些心虛,
“監獄有監獄的規矩,有咩事,鳴海老大裁決,你不會是想擅自向我動手,壞規矩吧?”色厲內荏的問。
廣哥一揮手,幾個強壯的手下,便好像驅趕綿羊一樣,趕走了山貓的手下,然后圍成一圈,格擋住了外面的視線,
“山貓,我只問你一句話,我房間的兩個人出事,是不是和你有關?”廣哥問。
“我靠,這個監獄整天都有人出事,每個人出事,都要算到我頭上來?”山貓揮揮手:“他們自己倒霉,和我有什么關系?”
“那你為什么不讓人給林家俊送飯?”廣哥問。
山貓抬起頭,盯著廣哥看了一會,忽然呵呵一笑:“阿廣,大家都是兄弟,有些事呢,說出來對你沒有好處,你最好不要知道。”
“不用說我也知道,你就是個二五仔,媽的,在外面給警察當線人,出賣兄弟進來,到了里面,還出賣自己人,媽的,北倉就是被你這樣的人搞亂的!”
廣哥說完,居然從囚服后,抽出一柄閃著寒光的尼泊爾狗腿刀,毫不猶豫對著山貓劈頭斬下!
“我草,你瘋了?!啊!”
山貓完全沒想到廣哥居然說干就干,敢在監獄里砍自己,猝不及防之下,被一刀正好砍中肩膀,
反弧的狗腿刀外形如其名,好像一條‘狗腿’,最適合用來砍東西,廣哥又是斬人高手,勢大力沉,一刀劈斷了山貓的鎖骨,山貓慘叫著摔倒,鮮血狂涌,
如此重的傷勢,想逃都逃不掉,廣哥再一次舉起狗腿刀,竟然準備直接干掉山貓,不料還沒有砍下去,手腕忽然一緊,被人從后牢牢握住的持刀的手。
“鳴海哥!”
“鳴海哥好!”
還未回頭,便聽一眾小弟用恭敬和畏懼的口氣紛紛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