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咧嘴笑道:“三爺福如東海長流水,壽比南山不老松!”
說話間,他薅起副導演的衣領,便把他往門口拽去。
而副導演則極其入戲地掙扎道:“三爺!三爺你被他給騙了!”
他臉上的肥肉因極度的恐懼而幾乎扭曲,滿臉驚恐之色地叫道:“三爺開恩啊三爺!”
“三爺您饒我一命,三爺!!”
“……”
說話間,許臻已拽著他來到了試鏡室的門外,然而副導演不知是入戲太深,還是想要演出畫已盡而聲不止的效果來,在樓道里依舊在盡職盡責地哭喊。
他矮胖的身體拼命地扭動著,在地毯上掙扎著打滾,短粗的雙腿拼命地亂蹬。
這時,一個酒店的工作人員從旁路過,瞥見了這一幕,頓時面色一僵。
她努力地板著臉,眼睛看著另一邊的墻壁,腳步匆匆地從旁經過,假裝自己什么也沒有瞧見。
副導演:“……”
“咳……”片刻后,副導演清了清嗓子,若無其事地從地上站了起來,伸手將試鏡室的大門拉開,禮貌地微笑道,“許先生,請。”
許臻:“……”
好的,我什么也沒看見,什么也不知道。
都是藝術。
……
幾秒鐘后,兩人收斂起方才的情緒來,重新回到了試鏡室中。
導演徐文光見到許臻回來,帶頭為他鼓起了掌。
“啪啪啪……”
旋即,屋里的其他幾位考官也隨之鼓起了掌來,包括剛剛為許臻搭戲的副導演李家豪,臉上也露出了大為贊嘆的神情。
許臻連忙向眾人鞠躬致謝。
導演徐文光伸手將自己面前的桌牌翻了個面,收起“座山雕”,將“徐文光”那面對準了許臻,笑道:“許臻你好。”
“很高興你能來參加我們的試鏡會。”
“剛剛這場戲演得很出色。”
許臻禮貌地道:“徐導您好,各位老師好,感謝《智取威虎山》劇組給我這次機會,能試戲楊子容,這是我的榮幸。”
徐文光伸手托住自己的下巴,饒有興致地問道:“你剛剛進門的時候,為什么一聲招呼都不打,忽然就開始表演了?”
許臻不疾不徐地道:“因為我看到您的桌子上擺著著‘座山雕’,剛剛這位老師的脖子上掛著‘欒平’。因此我判斷,這是楊子容與欒平在壽宴上對質的這場戲。”
徐文光聽到他這樣說,伸手推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鏡,眼中露出了睿智的光芒,點頭道:“不錯,應變能力很強。”
聽到他這樣不動聲色地認可了這個“安排”,周圍其他考官不禁用異樣的眼光瞥向了徐文光。
而徐文光則假裝無所察覺,看上去依舊從容自若。
——我這么說有問題嗎?
許臻這個應變能力確實是很厲害,值得夸贊。
至于我到底是不是這么安排的,為什么要告訴你?
而許臻這時候聽到徐文光肯定的答復,心下一喜,知道剛剛自己通過了開頭的測試,對于這次試戲的結果又增添了幾分期待。